張大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眼角處有亮晶晶的東西流了出來。爺爺,大牛下去的時候一定給弟弟賠罪。
忽地,張大牛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黑寶石。
“呔!”張大牛大喝一聲,渾厚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地下停車場,葉天感到耳膜處一陣些許疼痛。再看那兩兄弟的時候,已經交戰在了一起。直到這個時候,葉天才發現,有時候,體格上的差異也許是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差距。身體龐大去張大牛、張厚土之流,可謂是徒手撕虎裂豹之輩,一力降十會,再多的技巧也隻是徒勞。張大牛身高接近兩米,體格與張厚土相差無幾,這種天生的巨大優勢讓他有了讓葉天羨慕的武力值。張斜陽的刀法淩厲,角度刁鑽,一劈一刺都是致命處,密集如雨絲一般的刀刃總是能擋住張大牛的襲擊。
徒手鬥彎刀,也就這個傻大個兒能做的出來。
張大牛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幹淨簡潔,粗看上去,根本就是如同孩子般的沒有章法的胡鬧動作,但是葉天能夠看的出來。隻要大個子能夠接觸到張斜陽,不多,隻要能接觸到他一下,張斜陽必死無疑沒跑的。
數以萬計的炮彈落下來,你認為你能抵擋的住幾顆?隻要一顆就能要你命了。此刻,張大牛的那每一拳、每一掌都是通天炮彈,挨上一掌,必死無疑!
蝴蝶刀繼續揮舞,刀鋒撕裂空氣,夾雜著破碎空氣的聲音砍向了張大牛,朝天一劈,兩隻巨大的刀片合圍了上去,要生生砍下這個大個子的腦袋。
“哈!”刀鋒迎著麵撲了過來,張大牛不為所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還是那隻腳,恐怖的力量似乎隨叫隨到,根本就不需要醞釀和積澱。那隻大腳踹在了張斜陽的肚子上,那個習慣穿一身白色衣服的蝴蝶刀在這一刻徹底飛了起來,而那把距離張大牛咫尺之遙的蝴蝶刀在他臉上劃過一道微弱的紅痕之後,突然改變了軌跡拋到了空中,落到地上,劃過堅硬的水泥地麵,除了那一道深深的槽痕之外,還有那一串的黃色的火星。
可能真的是諷刺,張斜陽落地的地方正是那電梯門口。葉天就是在這裏被他堵住的。
胸口的壓抑比之磐石還要重上三分,掙紮了幾次還是沒能站起來,張斜陽挪了挪身體,靠在了電梯上,喘著粗氣看著越走越近的張大牛。這具強壯如山的身體曾經也是他的依靠,從小陪他練拳,替他受罰,做錯了壞事總是第一個幫他抗,這是他的親哥哥啊!他怎麼能殺了自己的親哥哥呢。
蝴蝶刀從不失手,除了自己的哥哥除外。
“本就不是一路人,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吧。”
張斜陽看著這個嘴角吐血的人,心裏一陣心疼,咧了咧嘴,露出了那一口大白牙,不知是在笑還是在難受。
“你笑起來還是這麼傻,怪……怪不得還是在聽人命令辦事。以後做人做事不要再那麼死板,也不要動不動就跟人家講良心,現在的人都講錢。還有,你站在跟的這個人,還不……不賴,比我的那個好。咳咳,嗬嗬,贏了你十幾年,卻在最後輸了,還輸進去一條命。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