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了沒?”
“素素怎麼樣了?”
莫言白了他一眼,“……不知道!”
“哎,你上哪兒去!”
莫言擦肩而過,葉天慌不迭地追了上去,現在唐素在他們手上,自己又身無分文,天河那邊兒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交代好,就這麼兩頭懸著,換誰都要著急。昨天晚上他就想過來,但顧忌到莫言身份有些特殊,葉天愣是把心中的擔心壓了一晚上,今天早晨無論如何也得知道唐素的情況。
莫言沒有搭理身後的葉天,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兜裏,悶頭向前走,腳下的雪咯吱咯吱的響。不料右胳膊一緊,葉天一隻手已經抓住了自己,力道不重,但也讓莫言走不動路了。
“素素到底怎麼樣了,我到這裏來不是讓你們耍的。賣命可以,但是你給出的條件也得對應。”
敢情這家夥把這件事情當成買賣了。
莫言心中一氣,方才還白皙無暇的臉頰此刻憋得通紅,地上的白雪映襯下,更像是一顆熟透的番茄。
“放開。”莫言冷靜了下來,語氣也變的冷淡。
葉天不放。
“想活命就放開。”
從走進這個胡同開始,葉天就感到這裏不一般,總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現在聽莫言這麼一說,葉天才回過味兒來,這裏八成是埋伏了狙擊手了。
莫言看著他眼睛裏的神色開始軟了下來,語氣也輕了幾分,“人沒事,你提供的配方發揮了很大作用,後續治療還在跟進,你別擔心。”
是這樣。
“現在,放開,你的手。”
葉天鬆開了手,楞了一會兒,沒有停留,直接走出了胡同,低著頭,像是一隻心事重重的老貓。
“哎,你去哪兒!”
剛才還是男追女,轉眼間就變成女追男了。
“回去,睡覺。”
莫言白了他一眼,偏了一下腦袋,又問道,“吃早餐了沒有?”
“沒錢。”
“我請。”
葉天停住腳步,看著她。
“切,我以為你剛才還打算男子漢似的不吃嗟來之食呢。”
“男子漢也得吃飯。老板,再來一碗。”
莫言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葉天。這家夥已經吃了五根油條,喝了四碗豆汁兒了,這家夥的胃是不是橡膠做的。
“不白吃你的,有了錢肯定還你。”
“……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你又不是為了堵我的嘴才把我叫過來的。”
“吃你的。”
“我就是想說清楚點兒。”
“就你能說!”
聽出對方聲音有點兒著急了,葉天也不說話了,悶頭吃油條,喝豆汁兒。
“喂!說你呢。趕緊滾蛋!”
正低頭吸溜著豆汁兒,耳邊就響起了一陣聒噪聲。又吃掉一根油條,桌子上還剩下兩根兒,還有一碗剛端上來放在一邊晾著的豆汁兒。
北平胡同裏的早餐攤子還是以前那種流動攤子,所有家夥什兒都在一個手推車上,連著幾張長板凳和一個便攜式折疊桌子。大冷天的,都不願意在外麵吃早餐,而且大多都是一些老人出來給兒孫買的早餐,在外麵吃的人就更少了。葉天跟莫言占據著攤主帶來的僅有的一張小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