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好好跟著你天哥。”
“嗯。”
“嗯。我走了。”
“你放心去吧,何小哥,一切有我呢。”
莫言白了他一眼,“就你能耐。”
葉天看著何扁擔挑著扁擔走出了大門,臉上神色一變,看著莫言說道,“你在學校方麵有沒有什麼路子?”
“什麼路子不路子的,你以為我是誰,什麼事情都要管。”
“你就說有沒有吧。”
“你先說你想幹什麼。”
“那就是有了。得,那這孩子就要拜托給你了。”葉天把何苦攬到身前,“小孩兒交不起學費讓學校給趕出來了,沒辦法,你能不能找人說和說和?”
莫言雙手往胸前一抱,嘴角一抿。
葉天看她這架勢就知道她又要訓人了,幹脆頭也不回地拉著何苦就走,扔給他一把鐵釺,自己也拿起了一把,倆人開始收拾破爛的房屋。莫言這個氣啊,求我幫忙你自己倒成了爺了。
院子裏的雪也化了,一腳踩上去都是泥。葉天在地上鋪了一些木板和朽壞了的蒲草墊子,這才有了站腳的地方,通往茅廁的西北角則是扔了幾塊磚頭,畢竟一天也去不了幾次。
莫言踩著蒲草墊子來到了兩人忙活的“工地”上。
“行行行,你快停吧,對對,站那兒就行了。”看到莫言走過來,一天慌不迭地擺手讓她停下。
莫言一瞪,“你什麼意思!”
“你看你腳下。”
一低頭,高跟靴子把蒲草墊子紮出了很多小洞,泥水通過小洞都流了上來,跟別處的地麵沒有什麼兩樣。
“有什麼事兒就站那說吧。一會兒還要弄我一身泥。”
莫言心裏有氣但也沒有辦法,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不該把葉天弄到這裏來,早知道這家夥這麼能惹事,就應該把他放到西北邊疆去打恐怖分子了。
葉天手一甩,把鐵釺插到了麵前的泥土裏,倆手扶著鐵釺問道,“你到底有沒有事?”
“就是你剛才說的事情。”
“你不是不管嗎?”
“拜托,全天下窮人多了去了,是不是誰都可以不掏錢就上學啊。那樣的話,國家財政虧空怎麼辦,印刷行業全部倒閉……”
“拉倒拉倒,你嚇唬誰呢,就那麼幾本破書還會讓國家財政虧空?那他不上學,這個國家還沒有了明天呢。”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反正你剛才說的就是不對,掏錢上學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對的。”
“他學費已經交了,可還是被趕出來了,這怎麼說?”
嗯?莫言看了看那孩子,因為幹活兒的緣故,手上的凍瘡又崩開了口子,湧出了幾滴血滴,又被寒冷的氣溫給凍住了。
“何苦的學費已經交齊了,但是學校還要加收另外的費用,說是為了改善學生的夥食問題和教學條件,但是據我了解,這些錢都流進了某些人的私人腰包,還有一部分用來抵償銀行貸款,用學生的錢拿來做這些事情,我想問一下,這是不是可以到法庭去起訴了。”
莫言倒吸了一口氣,如果葉天說的是真的,這個消息放到社會上絕對是爆炸性的,徹底引起教育的改革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