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能等,等一個張良也在等的機會,至於遠處的那個將竹子攔截下來的家夥,暫時先不去管,隻要他不來找自己麻煩,自己也不會去找他的麻煩。
出手了!
張良手裏一把短柄樸刀,從林間衝了出來,右手拖刀,刀鋒滲出刀芒,地上的水漬自動分出兩邊,兩串水珠迸濺,空靈地飄散在空中,距離地麵不到一尺的地方,尚未完全落下來,那個拎刀的人已經衝到了劉知命身前。
一刀落下,劉知命不敢托大,雙臂展開,踏著地上的雨水飄到了後方,黑色樸刀沒有絲毫停留地砍在地上,一道迸濺起來的水珠直直地刺向前方,劉知命不再閃躲,兩手結印,龍象之力從手間符印發出,一張拍在地上,金色的符咒順勢落地,與那地上的水柱撞在一起,碎裂的大地散步出密集的裂縫,土地裂開的撕裂聲音茲拉茲拉作響。
劉知命收回手掌的時候眉頭再次皺了皺,右手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作了,不光是疼,那種滲入骨髓的冰冷讓他感到很是不舒服,先前分出來的一部分用來壓製傷口的精氣已經被打散了,再這麼下去的話,隻怕也會累死在這裏。
察覺到對方的力道小了很多,張良心裏有底了,但是對於剛才的那個結印還是相當顧忌的,這個家夥身上遍布的是邪氣,怎麼還能打出佛家的金色結印?這有點兒超出事情的預料了。
速戰速決。
這次仍然是張良主動衝了過來,手中的短柄樸刀依然拖在身側,地上的那道水漬仍然被劃分為兩邊,迸濺的兩行水珠透亮晶瑩,有些煞風景的是那夾雜在其中的泥點兒。
劉知命沒有急著去應對衝過來的張良,而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右手,那快白色森森的骨頭還在不斷地擴大,肉體腐蝕的速度驚人,盡管還在竭力壓製著,但肯定是撐不了多久的。
左手隨意地在空中劃出一橫一豎兩個比劃,然後輕輕地往前一推,這個簡易的法陣瞬間衝了出去,隨著速度的提升,這法陣也在不斷地擴大,張良眉頭緊皺,腳尖一點,整個人衝到了空中,小臂長的樸刀瞬間被體內灌輸的罡氣拉長到了十丈,絲毫不遜色於那金色的十字架。
兩者相撞,樸刀被彈開,張良借勢後退,劉知命不看他,嘴角是一抹不加掩飾地嘲笑,隨後轉身一躍而起,進入到了那被夜雨掩蓋的竹林深處當中,那個方向的包圍是最強的,劉知命心裏清楚,包圍力量弱的地方,未必就不是人家給自己的留的口子,專門等著你往裏頭鑽呢,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是那麼樂觀了,除了一鼓作氣衝出去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嗯?
劉知命奔襲在竹林當中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嗯,他不指望自己的行蹤能夠瞞過這些人,但是根據前方氣息的移動來看,前麵的人沒有聚攏過來阻攔,竟然撤開了,好像是專門給自己留了一個空位。
看見了。
前方的那個口子果然是被人空出來了,而且僅僅隻留下了一個人。
葉天笑眯眯地看著正在急速狂奔過來的人,然後搓了搓雙手,顯然是一副久不可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