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聽不得這些,不是反感,隻是對於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她都懶得去接受,因為那是相當耗費神力的事情。
她從來都不介意在別人麵前展露自己的喜好和厭惡的東西,哪怕就算是當麵站著的人。
看到她轉過了身子,顧準也沒有接著說下去,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孫女兒的脾氣的,雖然還兼著一層保鏢的身份,但是對於她的疼愛,也是打心眼兒裏的。
“罷了罷了,跟你說了這麼多次,你煩,我也煩了,老糊塗,老嘮叨,嗬嗬。”
陵容轉過身看著他兩指捏著那茶杯喝茶,食指上的半塊指甲脫落,露出不自然的黑色,那是在抗戰期間,寒冬臘月裏被生生凍掉的。
“我先走了。”
“嗯,哎,等等,我也想出去,陪我走走。”
剛起身的陵容有些氣惱,“您這麼大把年紀了,就老實在這裏待著吧,您這一動,多少人都盯著您看呢。”
“|嘿嘿,這不是還有你呢嗎。”
對於顧準這副嬉皮笑臉的表情,陵容也很是無奈,這個老頭子在外人麵前擺出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但是在自己麵前卻又像是一個小孩兒總是各種耍賴和調皮。
“走走走,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城市到底成了什麼樣子了呢。”
也不管陵容答不答應,也不看她糾結無比的臉色,顧準直接拉著她走了出去,機械地挪動步子的陵容很是無奈地被她拉著走了出去。
門口處,是葉天和秦川所在的那個咖啡店。
“出來了。”
葉天翹著二郎腿看著對麵的兩個人,口氣顯得相當輕鬆,嘴裏叼著一根飲料管,這是他從外麵店鋪裏買來的可樂。
“哎,你幹嘛去?”
看見秦川起身,葉天問了一句。
“別忘了我們的職責,保護顧老先生的安全,請不要把你的那些小情緒帶到工作中來。”
丟下這句話,秦川走了出去,丟下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葉天,後者吐出了嘴裏的吸管兒,撇撇嘴,“年紀輕輕的,非把自己整的那麼老練幹嘛,遲早得是個大齡剩女的料子。”
窗外的秦川回過頭來狠狠地剜了葉天一眼,讓葉天打了一個哆嗦,後又一陣詫異,這都能聽見!?
“嗬嗬,秦隊長好啊,一大早就喝咖啡,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站在一旁的陵容白了他一眼,這老頭子總是那麼喜歡教訓人,動不動就指點人家兩句,知道他什麼身份的還會聽一兩句,換做不知道他身份的急性子,恐怕早就被拉到一旁被揍的照著鏡子讀不認識自己的下場了吧。
秦川笑著說道,“隻是喝了一杯提提神而已,偶爾喝一杯,沒有養成習慣。多謝顧老先生提醒了。”
“嗬嗬,沒事沒事。哦,那小子也是你的跟班兒?”
秦川回頭,看到正朝這邊走過來的葉天,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不自然,有這個家夥在,總是感覺怪怪的。
“我的搭檔而已,不用管他。”
葉天走到這裏的時候恰巧聽見秦川的這句“不用管他”,心裏一陣惡寒,這姑娘說話怎麼這麼歹毒。
“小夥子,早上好啊。”
“老先生早上好。您這是……有事兒?”
“我能有什麼事兒,就是有事不還有你們的嗎,在屋子裏頭閑得無聊,看著今兒個天氣不錯,就想著出來轉轉,可有一段時間沒來這北平城轉轉了。”
陽光明媚,灑在顧準的花白頭發上,一片銀光。
“那成,我們陪您,反正秦隊長對這特熟,有她給您當導遊還更方便一些,是不是秦隊長?”
秦川笑著點頭,站在一旁的葉天卻是感到了一陣濃烈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不過心裏反而很爽,誰讓你說話那麼傷人的,給你點兒顏色看看也是應該的,不然還真以為我是來給你們六組當打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