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仔,以後有了好劇本,我再找來你演。”
“一定要好劇本,不好的我可不接。”
“哈哈,冇問題啦!爛劇本我也不會拍,你放心啦!”
……
香江碼頭,海風鹹濕,來來往往的人群裏,三個剛剛認識了幾個月的人正在互相告別。
陳歌身上穿的還是徐家偉給他買的西裝,這套西裝是一家百年老店的師傅為他量身裁剪的,非常合身。
“回到內地,記得給我們寫信啊。”阿輝拍了拍陳歌的肩膀,他的個子一般般,站在陳歌麵前直接矮了一頭,拍肩膀的時候總覺得有些別扭。
“寫信好麻煩,我覺得不用寫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去內地找我的。”陳歌笑了笑。
“撲街!怎麼不是你來找我們?”徐家偉頭一甩,臉上的墨鏡都差點掉了下來。
“來一趟香江好麻煩的,又得辦通行證,又得坐火車坐客輪。”陳歌開玩笑道。
我們就不用辦通行證了?我們就不用作火車坐客輪了?聽到陳歌的話,徐家偉和阿輝都氣笑了。
“行了,趕緊的!你的船要開了!”徐家偉推了陳歌一把,指了指停泊在港口上正在鳴笛的客輪。
“記得來找我啊。”陳歌一邊朝後跑一邊笑著擺了擺手。
“滾啊!”徐家偉和阿輝紛紛揮手回應。
客輪離港,陳歌站在甲板上扶著欄杆望向海麵,微微有些愣神,此刻甲板上向他這樣的人有不少,所以陳歌並不怎麼顯眼。
……
三輪車慢悠悠的轉過濱海市的幾條街道,當陳歌再次看到熟悉的飯店的時候,突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香江的街頭很熱鬧,也很繁華,但是陳歌站在那裏卻覺得渾身不踏實,此時站在飯店門口,陳歌才明白,原來自己是離家太遠了。
“你好先生,來吃飯嗎?”
剛進門,陳歌就被一個站在櫃台後麵的女孩問蒙了。
“不,我就是這店裏的人,你是……店裏剛招的?”
陳歌打量著眼前的女孩,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圓臉蛋,嘴唇比較薄,戴著眼鏡,笑起來很好看。
“你是店裏的人?你是山娃?”女孩的反應很快,一聽陳歌的回答就猜出了他的身份。
“是,我叫山娃,你叫什麼?”陳歌有點鬱悶,他發現自己去了一趟香江,再聽山娃這個名字竟然有點不適應了。
“我叫路秋雨,上個月剛來店裏的。”女孩伸出手,看樣子要和陳歌握個手。
“我叫陳歌,你可以叫我陳哥。”陳歌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在這裏順嘴開了一個玩笑。
“那正好,以後就叫你陳哥了。”聽到陳歌的玩笑話,路秋雨非但沒有不快,反而笑嘻嘻的應承了下來。
“你多大了?”陳歌好奇地問。
“十六了。”路秋雨回答。
“十六了,沒去上學嗎?”陳歌問。
“沒有,初中畢業就不打算上了。”路秋雨回道。
又是初中畢業啊,陳歌有些感歎,雖然他也是初中畢業就跑出來闖『蕩』,但是他至少有四十多年混社會的經驗,而吳秋雨這種孩子才剛剛從學校裏出來,什麼都不懂,到社會裏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行,你忙吧。”看到陸陸續續有客人進門,陳歌也不再打攪,“對了,我四叔在店裏嗎?”
“在,老板一直在店裏,現在的話他應該在後廚那邊。”路秋雨指了指後廚的方向,對陳歌笑著說道。
這時候正是上午,飯店的前廳還沒有坐滿,陳歌繞過幾桌正在吃飯的客人走向後廚,正好碰到了端著托盤的宋金勇。
“山娃!你回來了!”宋金勇上下打量了陳歌幾眼,想要看看陳歌去了一趟香江臉上有沒有長出金子來。
“恩,我今天剛下火車,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終於遇到熟悉的人,陳歌的心情非常好。
“那好,我就先忙了,等有空你得給我說說香江那邊到底是什麼樣的,讓我長長見識。”宋金勇說道。
“好,晚上吃飯的時候跟你講。”陳歌笑道。
宋金勇端著托盤去了前廳,陳歌接著往後廚走,後廚還是那個模樣,放著雞鴨魚肉的鐵架子,黑皮水管,大鋁盆,當陳歌走進來的時候,四叔正坐在盆邊上擇魚。
“叔,我回來了。”陳歌走上前,把手裏的包往地上一放,蹲在盆邊就開始幫忙。
“回來了?在那邊怎麼樣?沒出事兒吧!”四叔仔細瞅了瞅陳歌,好像要看看他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沒事兒!那邊挺好的,我還住上了大別墅,別墅裏還有遊泳池……”
陳歌這一說,話就停不下來了,他幾乎就是把從香江那邊的所有見聞都講了出來,四叔一邊擇魚一邊聽著,時不時地回應一聲,就這樣,陳歌一直說到腿都蹲麻了才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