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遠離著京都。
遠處。
南安寺山頂上。
拿著佛珠的男子眉目清冷,看著離開的馬車,少年肆意灑脫,說走也走的如此利落,忘塵歎了口氣。
從衣袖落下一張紙。
風將紙吹落。
心不動,則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
忘塵伸手,到底沒有再撿起那張紙。
邊疆遠沒有想象中的好。
山高皇帝遠,更何況慕容策這個出了名的沒用太子,邊疆那些將領收到太子會來的消息就當個笑話樂一樂,卻無人當真。
主將營帳裏。
坐在主位的正是邊疆主帥薛將軍。
“將軍,這太子好好的繁華京都不待著,來我們這寸草不生的地方作何?到時候他若是隨意下命令我們到底聽還是不聽。”副將曹安道。
薛家是三代的駐紮邊疆的主帥,薛家的忠心帝王無需猜測,隻是到底帝王心難測,薛將軍這會兒還在考慮皇上放太子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不過,將在外有所不受,那太子若真的做些『亂』了軍紀的事,他薛懷也不是貪生怕死的。
“方將軍,到時候太子就安排在你的軍營裏,你看如何?”薛懷道。
方將軍被提到,臉『色』頗為為難,他坐在角落,道“將軍,你知道我這邊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殘啊。
“就讓太子在營帳裏待著吧。”薛懷歎了口氣。
副將看了眼方將軍和主將,神『色』不愉“將軍,那京城來的貴公子受得了我們這地方嗎?別到時候拖了整個軍營的後腿。”
“曹安,這話不要說了,尤其是在太子麵前,出了什麼事都有我,你們不必擔心。”薛懷道。
“將軍。”曹安有些氣不過。
“夠了。”
“曹將軍消消氣,那太子也快來了,你可要收收你這脾氣了。”一旁的人勸道。
“靠,老子打仗靠的是拚命,老子死都不怕,憑什麼受他們那些隻知道享受的人的氣。”
“曹安,禁足三天。”薛懷直接命令道。
曹安起身,掀開簾子就走了。
“這人。”薛懷歎了口氣,曹安人『性』子直,就是說話啊,太直。
楚夜在人馬靠近邊疆的時候拉了慕容策和他一起騎馬先到了邊疆城鎮。
他們此行帶的人不多,除了太子和他,就剩下太子東宮的幾個侍衛和一些暗衛。
兩人都是極好的樣貌,在這滿天黃沙的邊疆小城鎮格格不入。
他們一路走來,道路上人煙稀少,店鋪也沒有幾家。
慕容策凝眉“我小時候跟著皇叔來過一次這裏,印象中還沒有如此荒涼。”
“你要知道當你滯留的時候而敵人卻在成長,我讓你派人做的那些東西什麼時候到。”楚夜問。
說到這個,慕容策眼中一亮,離開京城的時候少年交給他一些圖紙,上麵的兵器精巧極致,慕容策對這方麵有過研究,知道這造出來將是神器。
其實楚夜就是改良了一些這裏的弓弩,增加它的『射』程和力度,他最近還在研究做一些最簡易的炸『藥』。
“快了,三日後便可以直接運過來了。”
“盡量快一些,我可等不到你老了才名揚天下,我們要做到每一戰都勝的漂亮,你要知道你選擇了這條路不能出一點的錯。”
“我怎麼覺得你才是太子。”慕容策歎道。
“我是你的謀士,最高級別的那種,你要聽我的,說好的讓你三年後登位就是三年後,不能再多了。”楚夜道。
“父皇還安康的。”慕容策道。
“三年會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楚夜可知道一年後皇帝就不行了,拖著身體還被宦官控製,最後慕容衍以清君側的名義殺了宦官登上皇位,然後又被本該前往封地的男主找到他與宦官合謀的證據,推翻他成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