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第一次感到這種距離感，他們離得很近，可是這個男人好像離他很遠。
這一刻他麵對的不是上官靳，而是真的一個帝王。
“既然要離開了就不要多說這些了。”男人道。
“抱歉，我……”
“你說什麼抱歉，其實你也該抱歉，朕花錢買了你，最後你還想跑。”上官靳冷笑。
“我有必須要做的事。”楚夜道。
“所以朕不攔著你。”上官靳道，他卻是沒有攔著他，在那一刻楚夜也不知道什麼感覺，他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冷漠又嘲諷的看著他。
“你的錢，我會努力還給你。”楚夜道，這一刻他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做什麼都在這個男人眼皮低下。
上官靳沉默。
“藥帶著，不夠了朕會派人送給你。”
“那我以後還會見到你了嗎？”楚夜問。
“不會。”上官靳道“楚夜，人不可以貪心。”
所以他很早就告訴楚夜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得到與失去，不可兼得的東西就不要太貪心。
“朕會讓你離開，朕可以給你皇子的身份，以後你走到哪裏都是尊貴的，可唯獨不會再見到朕，楚夜，你要明白，朕的付出也不是無條件的，你不能貪心的什麼都想得到。”
所以這男人在給他選擇。
如果留下，他依舊是縱容他的，這皇宮之大，任由他為所欲為，可是他若是選擇了離開，這裏的一切將與他無關，包括上官靳。
“楚夜，朕最後問你一遍，要不要留下來。”
楚夜看著上官靳。
男人的眼裏沒有感情。
楚夜道“抱歉。”
上官靳輕笑“你不必抱歉，楚夜，以後要叫朕皇上。”
少年微愣，上官靳覺得諷刺，他抬手捂住少年的眸子，道“楚夜，不要用這雙眼睛看著朕，它不能一次次的騙朕。”
楚夜低下了眸。
最後楚夜跪在男人麵前，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喊他皇上。
“祝皇上健康安樂。”他起身，最後看了眼身姿挺拔的男人。
三天楚夜都沒有見到上官靳，這男人打定注意不見他就不會讓他見到他。
不見就不見吧，楚夜想，他們不過是過客一場，如此也罷了。
第三天的時候謝琅很早就來了。
下了朝，早朝的衣服都沒有換就來找了楚夜。
楚夜看著謝琅發愣。
“楚夜，我來帶你走了。”
“嗯，好。”回過神來，楚夜最後回頭看了眼禦花園裏。
他還是沒有見他。
隻是他離開的時候，很多宮人來送他。
他們跪拜，高呼“恭送皇子殿下。”
皇子，他給了他這樣的身份嗎？可是楚夜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個男人，說不見就不見啊。
謝琅倒是詫異，聽聞最近皇帝冊封了一位皇子，沒想到就是楚夜。
“楚夜，你是皇子。”
“嗯，怎麼了？”楚夜有些低沉。
“沒什麼，隻是，你會不會不願意了。”畢竟他是皇子，皇宮就是皇宮，他們謝家再大也比不上，謝琅還真擔心楚夜反悔了。
“沒有，我們走吧。”楚夜道。
謝琅溫和的笑。
他拉起少年的手，坐上謝家的馬車，一起離開了皇宮。
禦書房。
帝王沉默的看著奏折，目光平靜。
隻是那一頁很久都沒有動。
“影衛。”帝王突然道。
黑衣人落在帝王麵前，恭謹的跪地。
“他都走了，朕憑什麼對他這麼好呢？”男人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嘲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