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將軍死了的時候,楚夜在吃著最新進貢的水果。
男人批改著奏折。
楚夜不甘心的挪走了上官靳麵前的奏折。
“上官靳,我要離宮。”
男人沒有抬頭,從楚夜的手裏取回奏折,道“好。”
楚夜“……”
“你要給我銀兩。”楚夜支著腦袋。
男人抬頭,看向楚夜“你欠的還沒有還完,當初買你的百萬兩黃金,加上你這幾年花出去的,噢,還有你成親時候的那麵首飾,楚夜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清。”
所以一切都是錢的問題。
我已經看清你了。
楚夜打包袱離宮,結果那個男人還在招待外國來使,讓他自己走便好。
楚夜“……”
這個人喲,還是朋友嗎?
事實證明不是。
楚夜去看了江南的水,去看了漠北的大草原,去看了閩南的蝴蝶穀。
最後到了靖州的長西。
“公子,要一個孔明燈嗎?”
楚夜抬頭,夜空裏,天上滿滿的孔明燈,他輕笑,點燃了手裏的燈,看著它飄到了高空,最後消失,在眾生之中。
嫁給謝琅是為了什麼?其實原本他可以不需要嫁給謝琅,一年後他假死,謝琅離開京都,他重新回到了上官靳身邊。
男人從來不問他原因。
楚夜便也不會解釋什麼。
謝家在謝琅離開後就沒落了,謝琅那個男人,在漫長的歲月裏也發現了楚夜的不愛,他不愛他。
時間可以化為執念也可以化為釋然,楚夜不知道謝琅是否釋然。
在謝琅第一次沒有回家開始,楚夜就病了,他病的一日比一日重,漸漸的謝琅就不回家了。
狀元府空蕩的很。
謝玉在楚夜嫁給謝琅的那年冬天死了,沒有鮫珠,他死了。
後來謝琅回來的時候看到坐在湖邊的楚夜,他想起第一次遇到少年的時候。
他完美到讓他癡迷一般都追求,隻是,謝琅上前“怎麼不回屋子,外麵這麼冷。”
楚夜抬頭“隻是喜歡今天的景。”
總之謝琅也沒看出來今天有什麼不同。
最終還是謝琅強行帶著楚夜回了屋。
謝琅說他也不知道他還喜歡這個人嗎?是喜歡的吧,如果不喜歡,那一定曾經喜歡過,喜歡到願意為了他背棄一切的。
隻是謝琅承認自己貪心,他不是聖人,所以知道他不愛他的時候開始遠離他。
楚夜,我知你心冷無情,而我無法傷害到你,那麼我便保護自己。
謝琅放開了楚夜,他守不住他,他知道,做朋友吧,至少這樣他還能告訴自己,從前啊,他愛過一個人,後來那個人死在了他的回憶裏。
謝琅是在洛將軍去世的那一年回來的。
謝府敗落。
他便重拾官場的那些東西,從最開始重新起步,沒有以往的追捧,他現在成為了落魄的貴族,不過現在的謝琅沒有曾經的單純不諳世事,他一笑了之,也不建議別人說他如今落魄。
楚夜也不知道他過了多久。
他回到帝都的時候正值冬至。
帝都落了血。
他踩著雪,留下一個個腳印,在皇宮的正門路上,看到了謝琅。
他不再年輕,可是楚夜依舊還是那副模樣。
“公子,你像我一位故人。”
楚夜停下腳步,輕笑“是嗎?那你這位故人一定很好看。”
一如既往的自信厚臉皮。
謝琅失笑,最後離開了皇宮。
謝琅老了,不,他沒有老,但至少不低於四十的年紀,所以,上官靳那家夥,一定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