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嵐是個幽默的人,他雖然目不能視,腿不能行,但卻沒有絲毫的陰霾。
鄔寒可能真的生氣了,到楚夜離開藤遠閣回到路府的時候鄔寒都沒有開口給楚夜說話。
楚夜並不著急,不過第二日還真的下了雨。
淅淅瀝瀝,楚夜站在屋廊下看著落雨。
“楚夜,楚夜,你怎麼在這裏,我正找你呢。”路遠一路而來。
楚夜側身“路公子可有什麼要事?”
路遠停下腳步“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那,這是我昨日在金華寺求來的,可靈了,送給你。”
一個金色紙包的福,看起來俗氣極了。
“你可不要嫌棄它醜啊,我可是廢了好些功夫才弄到的。”
“謝謝。”楚夜真心感謝“不過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受。”
“那裏貴重了。”路遠瞪著眼睛“不拿著就是看不起我,這是我送出去的最便宜的東西了,楚夜,你是不是看不上它啊。”
“怎麼會?”楚夜還是接受了。
他接過福,感受到手心裏灼燒的皮膚,麵色不改。
“突然想到些事,路兄,等這雨停了,我便開始作畫,現在告辭了。”
“哎?”
路遠開口,卻見楚夜已經走遠。
“你是魔,怎麼能拿這種東西,快丟了。”
突然出現的鄔寒,一把奪過了楚夜手中的福。
男人紅衣墨發,臉色微微疲憊。
“你,怎麼了?”楚夜問。
鄔寒沒有回答,隻是拉過楚夜的手,為他鍍上妖靈。
“楚夜,你能不能別每次都讓老子這麼費心。”
“你不是不想見到我了嗎?”
鄔寒手微頓,最終輕聲道“沒有,我沒有不想撿到你。”
“那你怎麼了?”楚夜問。
“好了,別問了,等雨停了就給他畫,畫完了我們就離開這裏,好嗎?楚夜。”鄔寒道,他甚至有些焦躁。
楚夜看著鄔寒。
他有事情瞞著他。
他收回自己的手,上麵的灼燒已經不見了,恢複了光滑的皮膚。
“好。”楚夜應。
不過畫還沒有畫好的時候,路府來了位不速之客。
路遠匆匆來找楚夜。
“楚夜,你知道嗎?我們家那位貴客來了。”
“貴客?”
“嗯,就是竹園裏住的那位。”
楚夜那一刻感應到鏡子裏的焦躁,倒地為什麼呢?鄔寒,到底什麼讓你慌了神呢?
“你見到貴客了?”楚夜問。
“那到沒有,老頭子不許我去。”路遠凝眉“也不知道是什麼人,那麼大的架勢,老頭子親自去伺候,誰也不見,那他來做什麼呢?”
路遠沒過多久就被老頭子召見了。
路遠離開。
“楚夜,不要去禁地。”鄔寒現身,站在楚夜的畫板前。
“為什麼?”楚夜抬頭,看著鄔寒。
“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鄔寒,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呢?”
“楚夜,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他嗎?楚夜輕笑,道“好,我知道,鄔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所以楚夜開始靜心的作畫。
路府的一山一水,花草遊魚,楚夜一筆一筆的描繪。
唯獨少了一個地方,禁地。
神秘的地方總是引入好奇,路府開始議論紛紛,傳言禁地裏住的是位天仙樣的女子,又傳言禁地裏是為皇親貴胄,總之各種版本,都沒有引起楚夜的興趣。
唯一讓他感興趣的是,楚夜收到了來自藤遠閣月嵐的邀約。
收拾了花臂,楚夜換了件月白色的長袍,離開了路府。
“你去哪裏?”鄔寒問。
楚夜沒有帶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