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麵跟著安排叫小丫頭們進來收拾,因沒了這老鼠『藥』,蘇姑也隻得先回去,到一處路口的時候,卻被憂心忡忡的白若蘭攔住,“姑姑,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說。”
她素來是個穩重貼心的姑娘,蘇姑看她態度也就和悅了很多,輕聲細語的問:“什麼話?”
白若蘭左右巡望了一眼,瞧見並無旁人,這才小聲道:“剛才我送點心給三妹妹之時,也不知她屋子裏的人怎和月妍鬧起來,月妍竟提起了公孫家,又說什麼朝廷欽犯的。”她一麵說著,一麵仔細觀察蘇姑的臉『色』,見她眼中生怒,立即又道:“想是月妍妹妹急火攻心,口不擇言罷了,隻是我思來想去,這些話都萬萬不能『亂』說,可月妍那樣的『性』子我與她說,不見得會聽,所以這才……”
“她若是有你一半省心就是了。”蘇姑歎了一口氣,滿是憐愛的看白若蘭一眼,又安慰道:“你也不必擔心,我自會稟了老夫人。”
白若蘭點點頭,這便去了。
蘇姑回到老夫人屋裏,瞧見左右丫頭都正好沒在,便將稻香塢那邊的事情與老夫人說起。
老夫人一聽,這還了得,立即讓人將白月妍的生母吳嬋娟喊來。
那吳嬋娟和女兒都住在白梨院,自得知女兒從稻香塢裏受了丫鬟的氣,心裏正是憤憤不平,就聽老夫人叫她去,立即就猜到了可能是那白月九惡人先告狀,拉起哭哭啼啼的女兒就匆匆往稻香塢來。
不想一進門還沒來得及開口叫冤屈,老夫人一個茶盅就朝著吳嬋娟砸了過來:“你在我身邊這麼久,腦子裏都到哪裏去了,竟然教出這樣的女兒來,是不是嫌侯爺的病不算重?”
吳嬋娟頓時懵了,明明是女兒受了白月九身邊丫鬟的委屈,為什麼現在老夫人反而責怪起她們母女,還扯到了侯爺的身上去。
白月妍比她娘還要激靈些,當即‘噗通’一聲就朝老夫人跪了下去,一臉自責道:“都是孫女不懂事,還請祖母不要生氣。”
老夫人卻是冷冷一笑,“我看你不像是不懂事的人,不然怎麼會說出那番話來?”
哪番話?白月妍一時想不起來,看了一眼兢兢戰戰的母親,心裏有些嫌棄,總覺得自己就不該指望她才對。這時隻聽老夫人憤怒道:“公孫家一門忠烈,是聖上禦口欽封的忠國大將,你今兒說的那些話,若是叫有心人聽了去,咱們整個文安侯府隻怕也要被你害死。”
白月妍聞言,頓時有些心虛起來,她當時也是怒了,所以才口不擇言,但此刻她想到更多的是,一定是白月九院子裏的人告狀,不然祖母怎麼會知道?卻忘記了,當時她這話是跟誰說的。
吳嬋娟也被嚇著了,不敢在多說一句。
老夫人那裏看著她,想起她從前在自己身邊伺候,也是盡心盡力的,到底不忍責備,但是看著白月妍,到底有些失望,“縱是無心,可你到底有過,回去禁足一個月,還有你我府上也不成短了你什麼,缺什麼直接找你小嬸,莫要什麼都往別人屋子裏拿。”
白月妍聽到禁足一個月,隻覺得頭昏眼花,在聽到後麵的話,更是覺得祖母偏心,正要反駁,卻被她娘死死的按住。
白月九這邊重新清掃了屋子,便開始配製老鼠『藥』,得知白月妍被禁了足,也隻是歎了一聲。
當晚剛將『藥』送過去,吳氏就像是瘋子一般跑到老夫人的屋子裏,瞧見白月九也在,立馬就朝她廝打過去:“你個小毒『婦』,不過是拿了你那麼些個不值錢的玩意兒,你至於害她麼,她再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啊!”
吳氏哭得撕心裂肺,緊緊的拽住白月九不放,蘇姑和幾個丫鬟才將她拉開。
蘭草連忙扶住白月九,擔心的朝她看過去。
“這是怎麼了?”老夫人話才問出口,就見白蓮衣匆匆忙忙的進來,目光詭異的先看了白月九一眼,才道:“祖母,還是先請個大夫來吧,不然我怕月妍妹妹不行了。”
此話一出,屋子裏除了吳氏的哭聲,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然後齊齊朝白蓮衣望去。
白蓮衣又看了白月九一眼,方緩緩道:“月妍妹妹好像喝了三妹妹給的玫瑰『露』,就開始吐血,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白月妍從白月九那裏拿去的玫瑰『露』和梨花粉,其實也都是老夫人給的,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關鍵是大家都知道,最近白月九在學什麼醫,還總是製毒。
“立即叫大夫。”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哪怕白月九學製毒,但她也相信白月九不可能去害白月妍。一麵叫人扶著,往白梨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