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院裏的石榴花開得滿樹紅彤彤的,端陽節也即將到了,白蓮衣身體已經好了,那白若蘭也從死了未婚夫的陰影中走出來,卻執意要去家廟裏為她那短命的夫婿祈福。
老夫人隻覺得萬分心疼起她來,本不願意她去,畢竟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家,但她執意如此,便作罷了了,特意叫了齊氏安排車馬送她去。
“她去家廟?”白月九聽聞這消息的時候,已經出落得嬌俏的麵容上揚起一絲詫異的笑容,“金蟬脫殼還差不多。”這些日子讓莊六去過那城西的小院幾回,裏麵除了幾個武功高強的人之外,還有不少的孩童,每日專練武,女孩兒還有不少學習琴棋書畫,而且那院子還不止一處。
白月九之前也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直至有一次莊六回來說白若蘭那裏養著的一個女孩送到了某位大人家裏做妾室,白月九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養瘦馬。
可她這不同別人家的瘦馬,這女兒還能替她拿回不少情報,然後在茶樓轉手一賣,竟是不少收入,正好可以養活那院子裏的孩子們。
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不該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能作出來的,而且手段如此老道,舉止如此密不透風。所以白月九忍不住想,莫非她和自己一樣,也是受老天垂憐,重生過來的?
可明顯又不大一樣,白若蘭的目的和自己不一樣,她不斷的擴張勢力,顯然有更大的抱負。
不過不管如何,隻要不威脅自己,白月九便不想去多管。
“那要讓小六去盯著麼?”蘭草也知道這些消息,因此便問她的意思。
既然打算金蟬脫殼,自然是要回她那城西的院子去,不過莞爾還是點頭道:“也好,叫他仔細些。”
蘭草應著退下,青苗在箱子裏翻出那套白月九原本給白若蘭準備的新婚枕頭,不禁給重新收拾疊好:“倒省了姑娘的事情,下一次哪個姑娘出閣,拿這個去也作數。”
白月九聞言笑著,“隻怕下一個是含香居那位,這枕頭可送不出手。”她說著,招手示意青苗上前來:“讓你含香居找的人怎樣了,可是有什麼消息沒?”
青苗聽她一問,頓時笑得賊兮兮的,“我還以為姑娘一直不打算問呢。”害得自己憋了半天。“紋兒說二姑娘這個月還沒來月事,怕是成了。”紋兒雖說隻是含香居的一個三等丫頭,但正是因為這種身份,時常屋子裏的汙穢都是她來打理,所以這個月沒有要洗的月事帶,她自然知曉。
青苗說完,見自家姑娘手托著下巴靠在桌上沉思,竟也不說點什麼,有些著急起來,“姑娘,咱們要不要?”要是將這事兒捅破,那二姑娘可就徹底的完了,打發家廟去都算是輕巧的。
白月九自然懂她的意思,擺了擺手:“這可是喜事,馬上就要端陽了,算起來她跟那容大公子可是好一陣子沒見麵了,隻怕再見之時,情難自禁也不好說。”
一聽這話,青苗就知道自家姑娘要使壞了,立即自告奮勇道:“要不要我讓紋兒……”
話還未說完,就被白月九打斷道:“不用,隻怕她現在比我還著急呢,咱們這一次什麼都不用管,等著聽消息就是。”
就如同白月九所預料的那樣,月事沒有來,白蓮衣也發現了異常,可是又不敢去找大夫確診,再想起上一次白雲裳的那些傷人話,若真的有個什麼,隻怕她還不信自己。所以直接叫玉桃偷偷去抓了『藥』來。
可是當這『藥』抬到跟前,還沒喝下,玉桃就忍不住提醒:“姑娘,您身子虛得很,若是出個什麼岔子,弄得人盡皆知……”
白蓮衣隻覺得渾身像是被雷擊過一般,雙眸看著那黑乎乎的『藥』汁,多少女人是死在這『藥』汁之下,她得冷靜。隨即將那手收回,有些六神無主的看著玉桃道:“那你說我怎麼辦,如果這裏真的有了孽種,那還不是一樣會被發現。”她是徹底的慌了,一麵狠狠的指著自己平坦的小腹。
玉桃也不知當如何,這時白蓮衣柳眉忽然一挑,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玉桃,頓時將玉桃嚇得縮了縮身子:“姑娘您怎麼了?”
白蓮衣的嘴角卻揚起一絲笑容,似哄騙一般的朝玉桃問道:“玉桃,我待你好不好?”
“奴婢自小跟著姑娘,說是主子,其實姑娘待奴婢如同姊妹一般。”玉桃有些惶恐的說著,不敢去看白蓮衣的眼睛。
白蓮衣聽到這話,嘴角的笑容就越發濃鬱了,“你既然知道便好,以後我若是好了,也不會差了你。”一麵試探『性』的問道:“你覺得淮哥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