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荒島(1 / 2)

她相貌此刻猶如尋常小廝一般,站在人都裏絕對不起眼,又船了一套船上雜工的衣裳,所以當她敲響艙門,那秦深來開門見到是一個陌生的小雜工後,一臉不耐煩,“又怎麼了?”

秦深心中此刻正是不悅,人人都收到了家裏寄來的書信,而且是好幾封,甚至是十幾封幾十封,而他什麼都沒有收到,哪怕是從小最為關心他的母親,也沒有給他送往一封書信,這叫他不得不懷疑,也許母親出了什麼意外。

如此一想,心裏難免是煩悶不已,如今這個時辰又見來了個莫名其妙的小雜工,自然也就沒好臉『色』,“有什麼事情麼?”

“肝火氣旺,平日便多吃些清淡的。”白月九相貌雖說是改了,但是這聲音卻還是原來的,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他身旁空處進入房中。

那秦深一時沒反應過來,直至白月九已經進入房間中掃視了一圈,他這才伸著腦袋朝著外麵左右看了一下,瞧著沒人察覺,這才趕緊關了門,然後滿臉防備的看著白月九:“你想幹嘛?”雖說是防備,可是眼裏對於白月九這精湛的易容之術更為感興趣,甚至是『露』出了些貪婪的光芒來。

白月九瞧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都說你不如人家宇文知舟,這話還不假,他素來不喜形於『色』,若是對我這易容術感興趣,也不會明晃晃的把心思擺在臉上。”

此話一出,秦深的臉『色』變得難看不已,眉宇間滿是陰鷙的溝壑,“你到底是什麼居心?”

白月九見他這神情,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深了幾分,“我如今發現,你這馴獸的手段,於我並沒有什麼用了,可是我卻又不大想解了你身上的毒。”

“你……”秦深聞言,怒得幾乎要出手。但是看到白月九那眼睛珠子不斷的示意他注意外麵,隻得硬生生的將這股怒意壓下,拳頭也收了起來,隻拿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白月九,似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白月九也不惱,在旁邊的小圈椅上走下來,掩在灰『色』窄袖裏的纖細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扶手邊緣,微微側頭朝他看去,“你看,若是那宇文知舟恨我,也不會如此衝動得不分場合就要與我動手,你也不想想,即便真的殺了我,你又打算如何處理後事呢?”

她神情風輕雲淡,可卻是在與別人談論如何殺她,又如何處理屍體。

那秦深聞言,卻是越來越惱怒,但最終聽到白月九的話,還是慢慢的將怒火壓下,然後盯著白月九問:“你既然已經瞧不上我馴獸曲,你又有什麼企圖?”這時,叫他忍不住猜測,難道白月九等人真的是外麵那些人派來的『奸』細?

“我的企圖便是,不管你要如何證明自己的能力,但若是你敢傷那雲大小姐一分,那麼你身上的毒,將會於你終身相伴。”她說這話時,甚至像是有些開玩笑的樣子,語氣裏還喊著笑意,倘若遠遠的看著,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還以為她是在跟這秦深分享什麼好晚的事情。

秦深的臉『色』越來越差,眼睛裏的怒火絲毫不掩,半響才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趨炎附勢的小人。”顯然,此刻他已經堅定的認為,白月九忽然不要他教授她如何馴獸了,可見是靠上了雲家那顆大樹。不然此刻又怎麼專程來叮囑自己呢?

白月九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罵自己一般,依舊笑著說道:“這一次百獸島之難,對於你來說不就是一個好時機麼?你不是名門嫡係,難道就不能借此機會,讓自己成為名門貴胄的祖宗麼,你想要成為人上人很簡單,也並非是必須踩著萬人枯骨才能站得上去。”

可是她的這話,在秦深來說,卻是笑話一個,自古成王敗寇,沒有枯骨為階,如何能登到最高處?

白月九說完,緩緩站起身來,“話盡此,如何你自己抉擇,隻是後果也要自己承擔。”其實,白月九一開始就是打算給他解毒的,但是當她第一眼看到開門就眼含戾氣的秦深,忽然就放棄了,於是便說了這麼一堆廢話。

沒錯,對於秦深來說,自己說的那些都少廢話,不然他眼角那越來越濃鬱的殺意怎麼來的。

身後傳來秦深的關門聲,那聲音如同他眼角裏的怒火一般,同出一轍,白月九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也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是對的。

船在海麵疾馳,天『色』也暗得很快,不在是夜朗星稀的好天氣,整艘船就像是被世界遺忘了一般,孤寂的在海麵飄浮著,被這無窮無盡的黑『色』籠罩,似無法逃出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