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說了很多,你想聽哪一句?”雲嬌嬌愣了一下,這才察覺到她的反應過激,一件扶著她的肩膀道:“你別『亂』掙紮,你身子傷得厲害,我姐姐說了最好臥床躺上幾日,等傷口愈合在下床也不遲。”
“你說,他怎麼樣了,宇文知舟他怎麼了?”她是聲音激動無比,根本沒有把雲嬌嬌的話聽進去,說起宇文知舟的名字時,不管是聲音裏的還是眼神裏,都有一種強烈的恨意。
雲嬌嬌不解她這是怎麼了,隻道:“你出事後他整日買醉,然後說什麼早知道娶了你什麼的話,你就不會出事了,又說都是怪他惹了姐姐,所以你才出事,現在滿沐陽城的人大都認為你是我姐姐害死的。好在宇文伯伯尚且還能分清楚黑白,不許他在詆毀姐姐,昨日就派人找他回別苑,也不知他忽然發什麼神經,當街大喊此生再也不娶別的女人,跟個神經病似的。”
她邊埋怨著,一邊也不管那身體不斷顫抖的鍾音音,“哼,也就是你現在還覺得他好,我早些時候大抵是被豬油蒙了心。”
“啊!”可是,這時候鍾音音忽然大聲慘叫起來,淒厲的聲音貫穿了整座閣樓。
雲嬌嬌被她嚇得連忙跳開,一麵又是擔心又是害怕的看著她,一句話也不敢在多說,隻是不斷的朝著身後的園園招手,示意她進來。
園園膽子已經大了不少,哪怕聽到這樣淒厲恐怖的叫聲,還是探著身子進來,一麵扯著雲嬌嬌的衣角:“小姐……”鍾家姑娘那是怎麼了?不會也跟宇文二公子一般瘋了吧?
而此刻,被這聲音吸引過來的雲夫人也上樓來了,聽到外麵的動靜聲,雲嬌嬌一下反應過來,立即將床簾一放,拉著園園趕緊迎出去。
正好在門外的樓台上遇到雲夫人,趕緊湊過去討好的笑道:“都是園園這小丫頭,剛才以為有老鼠,大驚小怪的叫了一聲。”一麵責怪的瞪了園園一眼。
園園委屈,隻道小姐這實在是太敷衍了,夫人又不是傻子,自己還是個小孩子,哪裏能叫出那樣的聲音來……但小姐都這麼說了,也隻得連忙做出一臉是自己的表情,“是奴婢以為是老鼠,所以被嚇……”
可是話還沒說完,雲夫人就直接越過她二人朝要朝房間走去,嚇得雲嬌嬌連忙攔過去:“娘,您不是說想去院子裏轉一轉麼,女兒陪你去。”
雲夫人皺眉,又朝園園看了一眼,滿臉狐疑。
恰是此時,隻聽裏麵傳來一聲響動,還有一陣沉悶的哼痛聲。
雲夫人又看了雲嬌嬌一眼,直接大步走進去,“這兩天你日日躲在房間裏,到底這房間裏藏了什麼?”雲夫人一麵說著,一麵親自掀起珠簾,正好看到床榻下在地上躺著一個人,隻穿了中衣,正向著窗戶旁邊爬過去。
園園隻在後頭大喊死定了死定了,叫雲嬌嬌一瞪,趕緊閉上嘴巴。
雲嬌嬌也不等母親開口,就連忙拉著園園擠上前去,一起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可是鍾音音此刻一心求死,根本不配合,她二人萬分吃力,也沒將人扶起來。
雲夫人這也才反應過來,“她是何人?”女兒竟然在屋子裏藏了一個人,雖然也是個女子,隻是怎麼要藏在房間裏,剛才那慶幸,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路過聽到聲音過來,是不是就這也被她蒙過去了。
園園一下就被雲夫人嚴厲的聲音嚇到了,頓時嚇得跪倒在那鍾音音的身旁,“回夫人,她就是鍾家那個被害死了的小姐。”
雲嬌嬌也連忙點頭附和:“是姐姐怕你們擔心,所以暫時沒有告訴您,而且外麵都道她已經死了,未免人多口雜,所以才……”
雲夫人卻是滿臉難以置信,一麵蹲下身來打量著那一臉憔悴絕望的鍾音音,“她當真,是那個鍾家小姐?”
那鍾家小姐不是已經死了麼?而且早就已經入驗,眼下她那兄長還抱著她的牌位在雲家大門口候著呢。
“真的,娘,女兒什麼時候騙過您。”雲嬌嬌說著,一麵將那日離奇遇到鍾音音的事情告訴雲夫人。
雲夫人仍舊覺得詫異無比,眼看著這鍾音音一副求死之心,不由得歎了口氣,“傻孩子,不管你如何離開鍾家的,可到底活了下來,怎就不惜命,不想想你的父親和兄長呢?”
“是啊,自打你出事後,鍾家主就一直臥病在床。”雲嬌嬌也連忙說道。
可是鍾音音此刻卻隻注意到自己的哥哥……想起那日哥哥說的那些話,心裏又一陣刺疼,求死之心就越發強烈了,眼角餘光看了旁邊的雲嬌嬌一眼,趁著眾人都沒留意,一把搶下她頭上拔下頭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