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說著,就有下人來滿臉擔驚受怕的來稟:“幾位長老,大事不好了,那……那雲家少主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白月九人也踏進了院中,看著幾位愁眉苦臉的墨家長老。幽幽一笑:“幾位還是要保重身體為好,可不要像是你們少主一病不起,那可就不好了。”
“你來幹什麼?”一位長老頓時不滿的質問起來。
“此乃雲家別院,我為雲家少主,來去還要像各位稟報麼?還是各位已經忘記了如今作為階下囚的身份?”她說著,自顧在樹下的椅子走下,看似溫和的眸光朝著幾位長老掃視過去,忽然變得淩厲起來。
幾位長老一聽這話,頓時臉『色』變得難看不已。大約已經過了那生死當前的恐懼感,所以此刻對於白月九也就不是那麼害怕,因此便有人站出來道:“哼,士可殺不可辱,你一個小小女娃兒,修要在過份行事。”
“過份行事?”白月九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繼續打量起這位開口的長老:“隔了萬裏海岸各位都要殺過來搶奪別人的家園,此刻竟然還敢說別人過份?這話您到底是有幾分底氣說出來的?”
那長老頓時氣結,果真的體會到了什麼是成王敗寇的感覺。倘若他們的計劃成功,此刻豈能由著這個黃『毛』丫頭在麵前大放厥詞?
這時隻聽白月九道:“我聽聞,緊隨你們墨家而來的,應該是關家。”
聽到白月九這話的時候,幾位長老神『色』竟然有些鬆緩的感覺。自打上一次流雲島之事,雪島墨家跟關家就不怎麼對付了。如今聽白月九這口氣,關家單槍匹馬而來,隻怕在白月九這裏也討不到什麼好。於是頓時心裏也就不是那麼難受了。
不過還是要提醒白月九一句:“關家的人雖然比不得滄浪島的人有著絕世武功,可是他們有一雙明察秋毫之目,能看到一個人所有的好與壞,因此也能看到你所有的破綻。”
然而這長老話才到此處,就叫白月九笑著打斷道:“所以啊,我要在關家人的眼睛為看到百獸島之前就將其挖下來。”
從前,她應該是去給人治好雙目,讓人重見光明的,可是有朝一日,她為了救別的人,卻要挖去別人的雙目。這樣的轉變,不知是好壞,但白月九的心裏的確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感。這便是人生,很多事情已經不能用好壞來定義了。
就如同現在的自己,她以為自己是好人,是在為百獸島。可是在攻打百獸島的那些人來看來,自己隻怕就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毒之人吧。
墨家幾位長老都被這話震住了。雖然覺得不大可能,這話裏有些誇大的嫌疑,但是如果白月九真的能將關家人的眼睛挖下來,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呢。畢竟總是被關家人偷窺著,這種感覺的確不大好。
就在幾位長老心中暗自算計的時候,卻聽白月九說道:“這自然少不得幾位的相助了。”
“你想幹什麼?”幾位長老頓時心生防備的看著白月九。生怕他們拿自己去當誘餌。
然而事實就是這樣的,白月九已經打算好了用墨家的人做為誘餌。
所以在百獸島的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剛下船在雲家別院住了不到半日的墨家人,又忽然上了船,而與他們同去的,似乎還有雲家少主。
不過這些事情,普通人到底不得而知,隻是自從此事發生後,島上便有著各種傳言,的確是鬧得人心惶惶的。
然而就在第三天,安靜得出奇的大海上忽然傳來了捷報,雲家少主和宇文家少主連手大破關家,甚至將關家人的眼睛都挖了下來。
仇敵之死,對於百獸島的人來說沒有半點憐惜可言,作為侵略者,他們的慘死,隻會讓百獸島的人覺得大快人心。但是此舉卻十分有效的震懾到了墨家的人。
說起來,這一次還是因為他們墨家的鼎力相助,白月九和宇文知月才能沒有費一兵一卒將關家的人拿下。
連續兩次幾乎沒有費什麼吹灰之力就勝利兩次,使得百獸島的人越發的振奮。
可是接下來靠近百獸島的船隻便再也不是一隻兩隻了。而且來得忽然,就如同那雨後春筍一般,像是從海上忽然冒出來一般,朝著百獸島攻來。
一切都來得太過於忽然,哪怕百獸島做好了最完美的防禦,可到底還是連連敗退。海上的防線一退再退,整片海域幾乎都變成了血海一般,不管是空氣裏還是水裏,都充滿著濃鬱的血腥味。
有著人的,也有著魚獸的。
白月九已經好幾日沒有回百獸島了,這些天日日夜夜跟著守在防線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便不敢大意。至於雲嬌嬌,這幾日則將搜來的『藥』材不斷的給她運送過來,隻是聖海太大,垂涎百獸島這塊肥肉的人太多,那些『藥』材雖說極其好用,可是到底杯水車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