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刻外麵一片安寧,也不需要小草在守在門口,跟在蘭草旁邊,也能幫忙擦擦汗水什麼的。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時辰,原本該熱熱鬧鬧去河邊看龍舟的眾人,竟然也在這裏守了兩個時辰。
終於,白月九將最後一根針拔了,產『婦』雖然還沒有醒過來,但明顯有些氣『色』了。
白月九整個人頓時累得癱在了地板上,有氣無力的朝蘭草吩咐道:“別的大夫我信不過,你去看看長安『藥』鋪那邊可是有大夫得閑,請他們先照看一下這位夫人。”
小草見累癱在地上的白月九,眼淚又開始流下,整個人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跪下就朝她不斷的磕頭。
掌櫃夫人覺得白月九受得起,也不拉拉她,隻是抱著孩子站起身來。
隻得蘭草連忙將她拉起:“你快起來,這會你家夫人需要人在身邊照顧,你有這些精神,趕緊留著照顧她,左右別人來你也不放心。”說罷,立即開門出去,正要讓莊澈去一趟長安『藥』鋪,隨即看到了人群裏站著的那位苟大夫,便直接開口問道:“不知在場可有開設醫館的大夫,如果有的話,誰願意照顧裏麵的這位夫人?”
這話,意思是裏麵產『婦』活下來了?眾人隻覺得一切無比玄幻。至於之前那位替產『婦』診斷的大夫,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臉死灰。
不過雖說是活了下來,但依舊有風險,誰也不想擔這個責任,自然不會有人自告奮勇的站出來。但是苟大夫明白,蘭草這話是對自己說的,是自家主人的的意思,立即就站出來道:“我長安『藥』房願意接收這位夫人,盡可能的保證她的傷勢病況能完全恢複。”
苟大夫之前雖說一直是遊走四方,但醫術也是十分精湛的,隻因年老體衰,便想找個落腳之地繼續行醫,恰好正與老莊有些交情,便來了京城的長安『藥』房坐診。
本來隻是礙於老莊的情份才來的,並沒有打算長留,畢竟本身對於臨川的這些海盜還是充滿了偏見,但隨著時間的相處,發現他們其實也是沒有傳說中當那麼凶殘,甚至是善良,對病患還充滿了善心。
可別人不知道啊,所以聽到蘭草這話的時候,他立即就反應過來,這是給長安『藥』房的一個機會,以後哪怕被人知曉長安『藥』房裏的不少人都是海盜出生,那麼也不會對他們的出生在生出偏見了。而且對於白月九這個小主子,早就見識過她對於『藥』理上的精見,如今又親眼看到她將必死的產『婦』救活,甚至生下健康的孩子,此刻對於白月九更是五體投地。
所以,絲毫沒有去想過這產『婦』和孩子到長安『藥』房後會出什麼意外。
因為,他不允許這個意外發生。
大家見他一把年紀,竟然還敢站出來,都無比佩服,有人更是低聲道:“我在其他的州見過長安『藥』房,卻不想竟然已經開到京城裏來了。”但凡能開一家又一家的『藥』鋪,可見這名聲是有的。
蘭草當即請苟大夫上前,“產『婦』還不宜移動,隻怕要『藥』房派人過來,不知先生可是辦得到?”
“自然以病人為先。”苟大夫回著,眼神卻熱切的朝裏麵望去,恨不得進去看一看,白月九到底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蘭草聞言,鬆了一口氣,又朝那早已經傻了眼的少年郎道:“這位夫人的傷勢終究是因為你而起,這所有的醫『藥』費用,小公子可願意承擔?”
少年郎猛地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我願意,我願意的。”在不久之前,他還在背負著殺人的罪名,甚至是良心的譴責,可是現在因為那位姑娘,他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蘭草也是累得夠嗆,又朝官差們看過去,正要打點,武動已經走過來與官差說上了話,無論他們後來是否幫白月九守住這條線,但之前的確守了,雖然是收了少年郎的銀子,但武動還是客氣的拿了銀子請他們喝酒。
忙完這一切,這才抽得空問同樣滿臉虛弱的蘭草:“三姑娘怎樣?”
蘭草想起累得癱軟到地上的白月九,不由得心疼道:“坐在地板上休息,我這就去扶姑娘出來,還請武總管幫忙將馬車趕過來。”
武總管點頭,見蘭草也累得不輕,便朝白雲裳等人望去,“叫丫頭進去扶三姑娘出來。”
房間中,長時間的高度緊張和用力,使得白月九現在全身像是虛脫了一般,似乎生孩子的那個人是她才對,也顧不得大家閨秀的優雅,就這般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頭,一麵還在與小草交代著些什麼。
白雲裳等人是不屑進產房的,畢竟在她們看來究竟是晦氣的,但武動吩咐了,也隻得叫身邊的丫頭去幫忙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