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莊澈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他欺負你了?”
“那倒沒有。”白月九總歸不能如實相告,說他叫自己侄媳『婦』吧……這種話,縱然是她也沒臉說出來啊。
“你有什麼事情,盡管使喚他就是,縱然是有時候出格了些,名聲也差一些,但總歸還是靠譜的。”莊澈覺得,楚尋歡到處尋花問柳,總歸是太閑了,又不需要讀書掙功名,也不用經商飽腹,如此也隻能走馬鬥狗了。
白月九聽他這樣說,忍不住噗呲的笑出聲來:“你又要使喚人家,又要這樣背地裏說人家,有些不大好吧。”
“有一說一,並沒有什麼不道德的。”莊澈麵帶微笑,表情又十分正經嚴肅。
白月九被他這副理所當然逗得笑了一回,兩人沿著柳蔭走了一段,因到底是詩會,他這六皇子既然來了,武安侯府必然不會怠慢,這會兒指不定怎麼尋他。便道:“不管如何,我近來名聲不大好,還是不要叫人撞見你我一處。”
“你不是不在意名聲麼,我也不在意。”莊澈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白月九聽了心裏自然是暖的,但是她還要報仇,就算莊澈回來了,自己也不想他牽扯其中,所以連勸帶哄:“可是我在意啊,說不準明日又說我狐媚子,勾引了誰誰。”
沒想到莊澈一臉義憤填膺:“他們胡說,明明是我勾引的你。”
白月九又一次被他逗樂,“好吧,就算是這樣,那您先避一避可好,回頭我叫莊六給你信就是。”
這連推帶哄,總算將他‘趕走’,白月九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待莊澈走後,白月九方領著頌兒朝詩會舉辦的河渠去,這裏才的荷花才是堪稱絕豔,遠遠的便晃得人眼花繚『亂』。
白月九還未走近那前麵擁擠的人群,就聽旁側的兩個姑娘一臉春心萌動道:“方才那位就是傳說中的六皇子麼?真真是驚為天人,好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是麼,我剛才也聽說他來了,隻是可惜一來就走了,我都沒見到。不過他身份尊貴,豈是你我這樣的身份能肖想?”女子口中滿是可惜。
白月九本是沒有當回事的,隻是聽到她們後麵的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頌兒見此,小聲回道:“左側那個是內閣侍讀王學士家的長女,王薔;左側是光祿寺詹少卿家的幺女詹絮兒。”
頌兒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從開始在老夫人身邊服侍,就一直隨老夫人到各府做客入席,對於這京城裏的官宦權貴家,也是了如指掌。
白月九聞言,心道原來如此,大秦選秀本就十分苛刻,幾乎像是四品以下官員的女兒,根本不可能入宮為妃,即便是留了下來,品階晉升的機會也是小之又小,更不可能成為皇子妃了。
不過這兩個小丫頭也是膽大,這種話竟然也敢在外說出來。
逐漸走近,但凡此處世家族女三人一團,又或是幾位世家公子一起提筆潑墨,如若不是知道這詩會的深沉意思,白月九幾乎就信了這是個正正經經的詩會。
而對於白月九這種還沒及笄,甚至是沒完全長開的姑娘,一般也不大入眾位公子的眼。
也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但凡是世家公子們,也都朝這京城雙姝齊齊靠去,就算是沒能叫美人相中,但能與美人多待一瞬時光,也是極好的。
餘下身份稍微次之的,也都朝那些四五品官宦之家的姑娘們圍過去,幾人圍著一張桌子,詩詞文墨,倒也是賞心悅目的。
“喲,我說這是誰呢,原來竟然是白家三妹妹啊,怎麼就你一個人?”被一幫世家公子哥圍住的容琇不知怎就看到了白月九,忽然笑著從人群裏走出來。
但將軍府唯一的小姐,身份何其尊貴,一言一行都受無數人關注,她這一言語,便惹得眾多人齊齊朝白月九望過來。
孤身一人,身邊無人做伴,實在是淒苦可憐。
沒等白月九反應,容琇已經舉步走來,一麵看著白月九空著的手,直接忍不住恥笑道:“怎麼,三妹妹一首詩詞也沒收到麼?”一麵示意身後的丫頭,但見那手裏捧著六七張詩詞,可見都是未婚男子送她的。
大秦要說是相對比較保守,可是這詩會又十分開放,年輕男子可以贈送未婚女子詩詞,而久而久之,詩詞收得越多,就說明姑娘的潛力多大。
就如同這京城雙姝的名號,也是這般來的。
“琇妹妹又說笑了,我家三妹妹還未曾及笄呢,自然不可能收到各位公子的詩詞。”白雲裳從一堆顯赫人群中施施然的走出來,衣裙飄飄,猶如那風中清荷一般,出淤泥而不染,高高在上,貴不可言,一時惹得眾多男子齊齊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