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月九生辰之後,便稱染病,窩在稻香塢裏不出來,而白蓮衣的婚期再近,齊氏也抽不出空來,隻想拚命的將在下聘之日失去的麵子,在婚禮之時全部補回來。
長安『藥』房裏那邊的幾個孩子,最後隻活下來三個,這些日子裏他們知道為了救他們的『性』命,長安『藥』房是費勁了心機,所以哪怕白月九給他們解釋以後他們天資比常人聰慧,簡簡單單就和你容易出人頭地,可幾人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如同莊澈所說的那樣,留在了長安『藥』房,與苟大夫學醫。
不得不說,那洗髓湯果真是有用的,三個孩子沒幾日就將『藥』房裏的『藥』認得大半,急得子瑜連去茅房也舍不得放下書,生怕自己被他們三人超了去,倒也鬧出不少笑話。
不過白月九人雖然一直在稻香塢,可也沒有閑著,比如見千時謹遲遲不動手,便讓莊六給容浚遞了一封信。一麵又安排人大量購置糧食,恰好正逢秋收,新米即將上市,陳米價格降低,倒比預計的數量多購置了一半多。
可即便如此,白月九覺得還不夠,依舊叫人去繼續。
大家難免是有些擔心,畢竟新米馬上就要上市了,不去買新米,卻要買陳米,這豈不是虧本生意,就算是莊五也有些擔心起來,可是見自家主子都跟沒事人一般,也隻得作罷,懶得去勸,心想或許主子跟姑娘真的有什麼用呢。
大家分散個州縣,變換各樣的身份去購買,倒也沒有引起恐慌,反倒是此刻的將軍府上,容夫人在房中氣得砸了十來個古董花瓶。
容琇聞訊而來,看見滿地的淩『亂』,難免是傻了眼,連忙上去將容夫人扶住:“娘,您這是怎麼了?不日就是哥哥大婚之日,外麵好多事情離不得您,您怎就在這裏無故發火?”
容夫人能不發火麼?幾日之前,她就聽到謠言,說宮裏的齊貴妃早就被軟禁了,本來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這人總是忍不住好奇,她便托關係打聽,雖不能探究到是否被軟禁,但卻聽說齊貴妃那雅蘭宮如今的吃穿用度與冷宮無一二,連伺候的也就是兩個宮女,還都是太後身邊的人。
如此,容夫人就急了,又想起下聘之日那樣的大事,齊貴妃作為白蓮衣的姨母,就算不能親自來,但怎麼連個人都沒打發來,所以便信了這些七零八碎的消息。
這下就越不能安心了,卯足了勁兒探究,然後便得知了緣由,當時也是嚇了一跳,隻是冷靜下來,越想就越氣憤,隻覺得自己被齊氏母女耍了,甚至有些懷疑,那白蓮衣腹中的,可是她容家的骨血。
此刻聽到女兒的話,越發覺得氣憤難耐,直接笑罵道:“婚禮?那小賤貨休想,我當初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去退了婚,引了這麼個『騷』狐狸進門來。”
容琇聽到這話,頓時嚇傻了,母親平日裏縱然不似其他府上的夫人們那樣咬文嚼字嬌滴滴的說話,但也不會說這樣汙穢之言,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母親似乎對於蓮衣姐不滿意。一時急道:“娘,您怎麼了?您之前不也說哥哥和蓮衣姐是天生一對麼。”
“我呸!那樣的小蹄子,也能配得上你哥哥,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不該指望老鼠能養出鳳凰來。”說著,站起身來便要出去。
容琇見此,連忙將她喚住:“娘,你又要做什麼去?”
“自然是退婚,這種女人怎能進咱們容家的大門。”容夫人態度堅決,就如同當初去退婚白月九一樣。
不同的是此刻容琇百般阻攔,“娘,您冷靜些,我不管你聽了什麼有關蓮衣姐的流言蜚語,可是現在大婚臨近,您怎麼能去退婚,還有宮裏的娘娘能答應麼?”若是因此惹怒了宮裏的貴妃娘娘不說,還會讓三殿下心生不滿,那個時候自己做的這一切不就白費了麼?
不提宮裏的齊貴妃還好,一提那容夫人心裏的怒火就忍不住冒出來,“嗬嗬,現在還有什麼娘娘,不過是顧及皇家顏麵騙人罷了,我就不信齊萍心不知道。”可竟然還以此威脅自己下重聘。
想到此容夫人就心痛,這婚事自己一個人做主,將軍不管,聶太君也不過問,為了麵子她把自己給女兒準備的嫁妝都湊上了,結果竟然被齊氏耍了一道。
容琇是越聽越糊塗了,但聽她娘如此胡言『亂』語,更是緊緊將她拉住,生怕她出去在胡說,傳到齊貴妃的耳中就不好了。
卻沒想到容夫人直接說道:“眼下可沒有什麼齊貴妃了,不過是個浪『蕩』賤人罷了,在宮裏養了麵首,被諸宮娘娘們抓到,若不是顧及皇家顏麵,又念三殿下的臉麵和齊丞相的功勞,隻怕早就一根白綾送她去見了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