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晚得知璃兒因為老六心係白月九,從而跟皇後『插』手起那些肮髒的事情,便下定決心將璃兒帶離,可是沒想到璃兒卻已經變得了,甚至為了留在京城,使出這樣的計策來,而且絲毫沒有把自己個母親的生命放在心中。
自己這個一心一意為她好的母親,竟然隻是個沒用的棋子罷了。
凰月也不愧為璃兒的母親,竟然將此事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唯獨沒有猜對的是,璃兒打算給自己的馬下『藥』,可是沒想到陰差陽錯,最後下了『藥』的馬料,被凰月的馬匹給吃了。
所以在這一點上,凰月的確是誤會了璃兒。
白月九怕她想不開,畢竟凰月的心思素來有些偏執,聽說當年她那駙馬去世後,她就差點尋死,好在還有璃兒,才支撐著她活下來,這如今璃兒卻要害她,難免她一時想不通,自尋了斷死在這庵裏,自己到對不住這師太了。
於是便又勸解道:“此事全憑你自己猜測,她終究是你的女兒,怎麼能真的害你,許是你聽岔了。”說罷,怕她多想,便將安神的香點上,“你受了驚嚇,得多休息。”
凰月沒有在言語,隻是雙目空洞的望著陳舊的帳頂。
白月九推門出來,但見頌兒跟著慧秀師太正在整理雜物間,裏麵的東西已經被搬出來,但卻沒有床,所以拿了兩張缺角的桌子湊在一起,撿了石頭來墊著,算是臨時打了張床鋪。
頌兒累得滿頭大汗,見白月九便連忙迎過去,有些擔憂的朝裏頭看去:“沒事吧?”
白月九頷首,“她如今這個樣子,本該多休息,所以我把那香點了。”那香可不是普通安神香,而是會讓人陷入昏『迷』罷了,不過並不會讓人受到什麼傷害。
頌兒唏噓一聲,隻覺得世事無常,即便是皇室貴胄又如何,生死麵前老天爺也是公平的。
師太抱了被子過來,頌兒過去跟著幫忙,閑聊中得知師太其實在這庵裏住了不過十幾年罷了,而在此之前,這裏是有個老師太,不過已經入定多年。
此時的宮中,驚嚇過度的璃兒從慘叫聲中醒來,她的夢中看到母親滿身鮮血淋淋,拖著被車軲轆紮得粉碎的左腿問自己,為什麼要給馬兒下『藥』?所以她一個激靈,被嚇得連忙爬起來。
入目的卻是熟悉的雲被錦帳,床前都守滿了宮女嬤嬤,一個個見她醒了,立即高聲道:“快……快去稟告太後,璃兒小姐醒過來了。”
劫後餘生,可是璃兒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的腦子裏不斷跳出和倩兒拋下母親屍首逃命的瞬間,所以哪怕見到此刻被眾多人擁簇著,心裏還是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她殿中的桌上,對麵了各個宮裏的娘娘們送來的探病的禮物。
“母親呢?”片刻,她終於張啟那張泛白的小嘴兒,輕輕的問。
眾人頓時一下屏住了呼吸,這要如何同她說?一夥身份莫測的山賊襲擊了京城一代,長公主屍身為見,而且尋了將近快一日,依舊沒有半點消息。
正當時,隻聽見外麵傳來鼎沸的聲音,隨即太後的哭聲便從殿外傳來,“我的兒,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太後依舊沒穿上那厚重的宮裝,而是一身普通的老嫗打扮,所以比那些嬤嬤還要先一步進入殿中。
床榻前的眾人見是太後,紛紛避開行禮,齊刷刷的跪倒在地上。太後直接撲倒床前,看到璃兒蒼白無血『色』的小臉,又想起倩兒所說的驚險,眼淚忍不住又掉下來,一把抓住她冰涼的小手:“別怕,皇祖母在這裏呢。”
璃兒不知道倩兒如何同太後回的話,所以不該知道如何說起此事,於是索『性』不說,畢竟多說多錯,少說少錯,於是便一個勁兒的哭,一麵嚶嚀的喊道:“皇祖母……母親她……”剛說了兩個字,那眼淚就齊刷刷的流下來,倒也不作假。
太後時時刻刻都在關注這件大案,使得京城府尹大人壓力倍增,甚至連城防營的人都出動了,依舊沒有那幫流匪的蹤跡。
這一連兩日,整座京城都人心惶惶的,璃兒更是因為案子毫無半點消息進展,竟急得臥病在床。
她到底是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唯一的女兒,和安帝心疼,外加太後在旁憐惜,便被冊封為靜宜公主,從此與正統公主別無兩樣。
這份殊榮倒是讓璃兒大吃了一驚,隻是卻不敢『露』出歡喜的麵容來,一直都保持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楚楚可憐惹人十分心疼。
倩兒終於找到了時機靠近她回話,到底是她們主仆害了長公主,所以倩兒心中有所懼怕,便勸著璃兒道:“公主,現在您身份尊貴,可若是長公主的屍身被找到,叫人查到什麼,那今日的一切都將成為夢幻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