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九見她哭得淚水漣漣,似乎相處以來,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哭得這麼厲害,不過大都是因為那莊五,一時間對於莊五有些怨氣,不過兩人中間到底是有感情的。不由得歎了口氣,伸手替她拭去眼淚,拉著她在身旁坐下來,“你要相信莊五,他隻怕也是真的想要讓人幫忙罷了,隻是處理事情的方式不對罷了。”一麵自責道:“也是我,早該找幾個婆子上來幫忙了。”畢竟這麼大一艘船,要打理的地方實在是多,光靠那些漢子小子的話,根本靠不住的。
頌兒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道:“奴婢沒嫌忙,跟枇杷也是有清閑時候的。”可是誰知道莊五把那話當真了,於是想起來又羞又氣。
“好了好了,你也別難過,我將她留下,自有道理。”白月九見她還掉眼淚,便連忙勸著。
頌兒聞言,雖然沒問,卻是滿臉好奇的看著白月九。
見她這樣看著自己,白月九便笑問道:“你是喜歡莊五的,對不對?”
頌兒心頭一緊,當即連忙搖頭,“奴婢怎麼可能喜歡他?”她才不會喜歡這不著調的人。
可是卻聽白月九笑道:“倘若不喜歡,你今兒生氣什麼,這會兒又哭什麼?你瞧瞧枇杷,她可沒有哭也沒鬧,更沒跟莊五為了這雅兒吵架。”
頌兒聽白月九在提起這些,想起莊五說自己的那些話,頓時又難過得掉眼淚,見自家姑娘都猜到了,便索『性』哭道:“可是他根本不喜歡奴婢,要是喜歡奴婢,今天也不會把那雅兒帶來了。”
卻見白月九搖頭道:“不,他恰恰是因為喜歡你,才將那雅兒帶來的。”一麵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好幾次約你,你都拿忙來做搪塞,這不他才將雅兒帶回來了麼?追根究底還不是為了讓你多出些空閑和他說話。”
頌兒以為這些都是她跟莊五之間的小秘密,卻沒想到白月九竟然知道,一時間不由得紅了臉,可心裏羞澀,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反駁道:“才沒有的事情。”
“有沒有,反正他就是為了你能多點空閑時間才將雅兒帶來的。”白月九看她那別扭的模樣,忍不住笑道。
頌兒還是想不通,尤其是想到那長得楚楚可憐又甜美的雅兒,心裏便不舒服。
這時卻聽白月九訓道:“你也是糊塗來,自來我身邊這幾個丫鬟裏,就數你最冷靜,可是今兒卻因為莊五就『亂』了方寸,難不成你就沒看出那雅兒不是個善茬嗎?”
頌兒一聽雅兒不是個善茬,一時間坐直了身體,擔憂的看著白月九:“姑娘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將她留下來?”萬一真的是烈焰的人呢?畢竟他們搶了烈焰的所有,那烈焰不可能就這樣,不來報仇。畢竟這不符合常理啊!
白月九眼睛一眯,目光變得淩厲起來,“我的眼皮子底下,她想要翻出幾朵浪花,還得看本事。不過你別說,今日我將她留下來,卻是因為你。”
“為奴婢?”頌兒越發不解了。若真為了自己,不是不該裏她麼?
這時隻聽白月九解釋道:“我今日若是讓她走了,你跟莊五那呆子,隻怕以後因為此事還會起爭紛,倒不如將她留下,讓莊五好好看看,這個雅兒果然如他說的那樣,世家清白,沒有任何心機。”
當然,白月九此刻敢確認雅兒不是個簡單的人,都是源於今日她用激將法輕易讓莊五開口求自己將她留下來之時,白月九心裏就有數了。
她平生最煩的,便是這種故意偽裝成天真無辜的女孩兒。
頌兒雖然還沒想通自家姑娘是如何斷定雅兒不是好人,但也明白了她是為了自己好,才將雅兒留下來的,心裏也多了幾分暖意,感激的朝白月九道:“到底姑娘還是向著奴婢的。”
“那是自然,你和枇杷,蘭草或是青苗,對我來說,其實都跟我的親人無異,我自然喜歡你們好,不能讓你們叫人欺負去了。”她的人,隻能欺負旁人,不能叫別人欺負。
頌兒一聽,再一次慶幸,當年老太太把她安『插』到姑娘身邊。
話說枇杷將雅兒安排了房間,便吩咐了她以後做的瑣事,自己也去忙了,一麵替頌兒生氣,這廂正好遇到莊三,便將他攔住訓道:“莊三你怎麼不將莊五攔著,非得讓他帶這麼個小妖精回來氣頌兒。”
莊三忽然被罵,有些表示無辜,他上了岸就跟莊五分開去買菜了,他也是回到船上才知道莊五一邊要跟頌兒好,還要帶個小姑娘上船來的。
這時又聽頌兒吩咐道:“我不管,以後你就好好盯著莊五,有什麼事情盡管叫他去做,萬不要叫他閑下來,得了空兒去找那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