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的唇、齒都相依在了一塊兒,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口中融化,流入彼此的身體中……
細胞,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那是一種強烈的渴望,渴望與你相吻,相融……
蔥削玉指在他的頸項滑動,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勾住他,他霸道地咬了一下,懲罰她的分心似的。
夏之彤不管這麼多,一雙細白的藕臂緊緊勾住他。
身後,是一輛撞得扭曲,幾乎成了殘骸的跑車,濃煙如霧,周圍是一大片暈倒在地的人,這情景,有些可笑,有些淒涼,又有些……
曖昧的旖旎,在彼此半張的眸中,流動。
承希,可不可以,永遠像現在這樣,沒有仇恨,沒有誤會,你抱住我,我抱著我,一生一世……
……
最後,是他結束了這個吻,因為他體力不支,就算是鋼鐵打的身子,也經受不住那些拳打腳踢。
霍承希的聽覺十分敏銳,他的耳朵微微一動,像是感覺到了有什麼正在逼近,郊外的公路上,很少會有車子經過。
夏之彤知道,文軒快要趕來了,夏之彤扔下手上的那枚戒指,霍文軒用來跟蹤自己的感應器。她甚至不希望霍文軒找到自己,因為她隻怕這次回了霍家,不知下次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到霍承希。
“慢著!”霍承希將戒指撿起來,銳利的黑眸盯著它。
他取出皮帶間的一塊精致手帕,將它包好。
這是一塊特殊的手帕,能夠屏蔽所有的信號發射,他的眉深蹙著,黑眸似在思考。
他修長的手,沾著血,動作十分優美,很快將戒指包好,放在了口袋。
驀地,他闔黑的眸子,望著她,如兩顆璀璨的寒星,夏之彤被他盯著,好像有點不自在。
“你剛才將追蹤器扔掉,是害怕霍文軒找到你嗎?”
他如炬的黑眸,蠱惑人心,夏之彤知道自己的心意從來就瞞不過他的雙眼,隻是洞察一切的他,卻看不透,她肚子的孩子是他的……
“我隻是想嫁禍給季康文,我這麼做,沒有別的意思。”
霍承希俊魅的臉上,揚起笑紋,那張沾滿血的臉,依舊迷人尊貴,夏之彤被他這樣的注視,看得有些心慌了。
“你別以為我是在幫你,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的,拿不到你母親的骨灰盒,你不會放我走的,我不想做無力的抵抗,所以……我才將戒指扔掉。與其讓你強迫我交出追蹤器,不如我先乖乖地扔掉。”
夏之彤輕喘著,望著那雙漆黑的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她快要瘋了,他好像就是不相信。
“你倒是說對了,我的確不會放過你,但這枚戒指,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能扔!”
霍承希攔腰抱起夏之彤,朝公路邊而去,隻見天空中一架白色的直升飛機正朝兩人而來,在一旁停下後,夏之彤被霍承希推入直升機。
此時的風,很大,夏之彤的頭發被吹得很亂,直升飛機離開地麵,卷動了塵土,夏之彤被霍承希攬在懷中,感覺著他強烈的心跳聲。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像自己這樣的人,心甘情願地做人質,而且,眸光平靜如水。
直到直升機飛了有一段距離,
她模糊的視線中,映出了幾輛轎車的輪廓,遠遠的,她看見霍文軒憤怒地雙手插腰,瞪著地上的季康文和一大片黑衣人,他的手下發現了霍承希的跑車,但裏麵卻空無一人……
霍文軒轉頭,細碎的墨發在風中亂舞,琥珀色的眸子裏,燃燒怒焰,如同季康文小時候回憶的那樣,那是被藏在心底的某種灰暗,所激發出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