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蕭炎身後的杜公公並未察覺到主子的異樣,反而被蕭炎體貼的話語說的心頭一暖。躬身應了聲是,喚了房內的小德子出來,又低聲囑咐了幾句小德子讓他照看好蕭炎之後,行禮將二人送到宮門口這才折身回來。
蕭炎出宮之後在街上轉了一圈兒後,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來到定國侯府不遠處。站在原地愣怔了一下便想轉身離開,然而等他在轉身之際看到從門內走出的羲央後,當即站住了腳步。見羲央跨上一匹馬跟旁邊的人說了一聲什麼,這才調轉馬頭向西奔去。
蕭炎看著羲央騎馬離去的背影,猶豫了一下便帶著小德子往定國侯府方向走去。
老季在侯府守門已經十多年了,以前的莊親王現在的皇上他自然是認識的。見蕭炎隻帶了一個小內監過來,忙一溜兒小跑過來向他行禮問安。知道這位爺這幅打扮肯定是來找自己主子的,起身後忙讓人進去通知秦川,自己則躬身引著蕭炎往裏走去。
門子來報蕭炎來府的時候,秦川正側臥在內室窗子旁的軟榻上曬著太陽。秦川揮手讓人退下,抬手示意櫻桃將旁邊小幾上的茶水端來,坐起身抿了一口櫻桃遞過來的茶水這才慢吞吞的從軟榻上下來。此時,蕭炎已經帶人到了百川院的門口,見秦川一身蒼青『色』的棉布長衫,及腰的頭發僅被一條同『色』的發帶紮起,一臉慵懶的走出臥室的門口表情不由一愣。
而秦川看到蕭炎後,忙疾步走過來,撩起衣擺便要行禮,蕭炎見狀,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將他攔了下來。“私底下澤之不必如此拘禮,像以前一樣就好。”說著,蕭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川笑道:“澤之剛剛是小憩了?”
“這幾天天氣明顯轉涼,著衣沒有注意染了些風寒。”
聽秦川說染了風寒,蕭炎忙開口問道:“可有讓太醫看過?”
聞言,秦川笑道:“多謝皇上關心,臣身邊羲央便懂醫術,喝了兩劑『藥』已經大好了。屋外風大,皇上還是隨臣去客廳說話吧。”說著,秦川左手握拳掩嘴咳了兩聲,側身將蕭炎往客廳迎去。
蕭炎沒有登基之前,定國侯府還是經常來的,秦川的百川院自然也是熟客。蕭炎進屋後看了看客廳的擺設,發現跟以前好像還是有些稍微的不同,心中不免想到現在他跟秦川之前的關係,心中不由默默地歎了口氣。
待兩人落座,櫻桃將茶水奉上便躬身退出了客廳。蕭炎走了這麼久早已經有些口幹了,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道:“還是澤之這裏的茶甚是和我胃口。”
聽到蕭炎的話,秦川眼中忍不住泛起一絲嘲諷,低頭伸手撥了撥茶蓋,微笑著問道:“以往皇上都喜歡喝這種茶,下人們每年都會備上一些。”說完,秦川不待蕭炎反應繼續說道:“不知皇上今日來寒舍可是找臣有事?”
秦川的話剛說完,蕭炎將端在手上的茶盞放到桌上,笑道:“怎麼?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麼?”見秦川坐在下手微笑不語,蕭炎輕歎一聲道:“自從你從北地回來,我們也隻有在皇後那裏見一次。聽宋院判說這幾年你在北地身體有些微恙,我心裏有些掛念,今日無事所以就抽空過來看看你。”
“皇上寬宥容臣在家修養,最近臣已經好很多了,相信再過不久便能痊愈。”想起深宮中的秦玉,秦川問道:“前段時日皇後娘娘一直身子抱恙,不知現在恢複的如何了?”
自從靖安公主去世後,秦玉身體一直都不大好。秦川平時嘴上雖然不說,心裏卻一直都不放心。有心想要去探望,但後宮禁地為了避嫌,即便秦川是秦玉的親生兄長也不好經常探視。兩人之間雖然經常有通信往來,隻是秦玉的『性』子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秦川自小就很是疼愛這個妹妹,自然放心不下。如今蕭炎過來,有機會知道秦玉的消息,秦川自然不會錯過。
“靖安過世之後,皇後心中一直悶悶。她向來最聽你這個兄長的話,經你上次開解之後,已經好了很多,最起碼飯食上也能多用一些了。我知道老夫人和夫人也都擔心,等你身體痊愈之後就帶著老『婦』人和夫人去看看她吧,正好也可以再寬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