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同皇帝聯手救治安安,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如果現在將安安帶走,很可能會功虧一簣!”。

九度容的話是事實,康安安如今對他們的刺激確實有了一些反應,再者,就算帶走安安也得事先謀劃,鳳君冉派重兵把守著鳳儀宮,現在,別說帶安安出去了,就連隻蒼蠅也難飛出去。

納蘭玥聽到九度容這樣說,思付了一會兒,道,“我聽恩公的,不過,一旦安安清醒,我就會將她帶走!”。

“安安清醒了,自然有她的選擇,到時候聽安安的就行!”,九度容沒有順著納蘭玥的話往下說,而是模棱兩可的回道。

因為,安安清醒後,很可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個人隻會選擇他。

“嗯,就是不知道安安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納蘭玥說著眼中又泛起了淚花。

“我們這麼多人在等她,她一定能感覺得到,說不定很快就醒了!”。

“恩公,借你吉言,如果安安能醒過來,我一定帶著她登門拜訪,讓安安做牛做馬來報答你的恩情!”,納蘭玥抹著眼淚,誠懇的說道。

九度容聞言,尷尬的扯了一下嘴角,心頭發虛,他能說,在安安三歲的時候就盯上她了嗎?而且安安幼時的昏迷也是他一手促成。

“納蘭小姐言重了,你這麼說,我很慚愧,安安不需要做牛做馬!”。

等她醒了,若和他在一起,你別反對就行。

這句話九度容壓在心裏沒敢說出來。

“不管怎麼說,謝謝恩公!”,納蘭玥再度表示感謝。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納蘭玥因要去看納蘭宗良,同九度容告別。

九度容目送著納蘭玥離開,自己則前往鳳儀宮看安安。

……

納蘭玥隨宮人來到宜心殿,納蘭宗良正坐在殿前發呆。

納蘭玥看到納蘭宗良,想都沒想的走過去,跪在他麵前,將頭埋在他的膝蓋處,嗚嗚哭了起來。

納蘭宗良嚇了一跳,隱隱覺得這女子很麵熟,好像那個救過自己的葉淺玥。

他年齡大了,腦子不好使,特別容易忘事,連女兒的容貌都記不清楚了。

“你是?”,納蘭宗良問。

“爹爹!”,納蘭玥哭泣著喊出聲,“爹爹,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玥兒啊!”。

“玥兒?”,納蘭宗良凝著納蘭玥的淚顏,皺眉思考著,最後搖了搖頭,“你是淺玥姑娘吧!”。

“爹爹!我是納蘭玥!”,納蘭玥說著將臉頰處的佩飾摘下,露出一道疤痕在臉上,原本嬌美的臉蛋看著有點恐怖。

納蘭宗良呼吸一窒,顫抖著手觸上那疤痕,嘴唇哆嗦著,“你……你是玥兒?”。

“是的!爹爹!我沒死!我還活著!”,納蘭玥反握住納蘭宗良的手,受傷的臉貼在他的手掌上麵,眼淚順著眼角流進納蘭宗良的指縫裏,納蘭宗良的手很粗糙,指腹的地方長滿老繭,納蘭玥卻覺得爹爹的手好溫暖。

“玥兒?你真的是玥兒?”,納蘭宗良似不敢相信般,又問了一遍。

“我是玥兒!納蘭家的玥兒!”,納蘭玥抬眸,淚眼朦朧的看著納蘭宗良,“我回來了!”。

“玥兒!我的玥兒!爹爹都認不出你了!臉上的傷還疼嗎?”,納蘭宗良亦老淚縱橫。

納蘭玥搖搖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爹爹還以為你死了,爹爹讓很多人去尋玥兒,後來聿逸卿說玥兒死了,找到了玥兒的屍體,他說玥兒麵目全非,不讓爹爹看,爹爹就沒看!”,納蘭宗良絮絮叨叨的說著先前的事情,有些語無倫次。

“爹爹,我沒死,都是聿逸卿做的!他找人綁了菲兒,利用我迫切想要找到菲兒的心理,將我引到懸崖處,然後逼的我跌入山崖,後來遇到葉慎,他救了我,我沒死,卻失憶很多年,直至前幾日才想起來!”。

“玥兒,菲兒也沒死!菲兒在皇宮裏被阿冉照看著,菲兒現在的名字叫安安,我想將安安帶走,阿冉不肯,我心裏急啊!”,納蘭宗良苦著一張臉,又有些欲言又止。

“我見過安安了,她現在昏迷不醒!”。

“玥兒,我們想個辦法,將安安帶出來吧!爹爹不想她在宮裏,爹爹也不想她和阿冉在一起!”,納蘭宗良看著納蘭玥,小心翼翼的避開安安的身世,他怕傷到納蘭玥。

“爹爹,我也不想她和那個皇帝在一起!可他不同意安安出宮!”,納蘭玥沒注意到納蘭宗良的神色,隻當他和自己一樣,對傷害安安的人難以原諒,才不願讓安安和鳳君冉在一起。

“唉!造孽啊!造孽!”,納蘭宗良連聲歎氣。

納蘭玥看納蘭宗良如此難受,想了想,說道,“爹爹,還有一個人或許能幫我們!”。

……

安仲朔回到侍郎府,安嵐不在府中,也不知去了哪裏。

安仲朔渾渾噩噩的下了馬車,走進房間,關了門,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不說話。

這一坐就是大半天,直至傍晚時分,安仲朔才想起安嵐,想起自他回來都沒見她。

“來人!”,安仲朔衝外麵喊道。

管家連忙走進來,“大人!”。

“小姐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