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鳳君冉便將探望改到了晚上,通常喬南汐和倆孩子都已熟睡,他則靜靜地凝著他們的睡顏,嘴角的笑恬靜而滿足。
他不想給喬南汐帶來任何困擾。
這種恬靜,直至一天被毓慶宮的宮人打破。
這一日,鳳君冉正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忽聽邵公公來報。
邵公公跪拜行禮,稍掩了口鼻,因為禦書房裏盡是草藥的味道,而這些草藥,則是九度容找來讓鳳君冉喝的,說對他的心髒有好處,鳳君冉不置可否,聽之任之,心存感激。
其實,鳳君冉和九度容都知道,鳳君冉的心髒受盡了不可逆轉的傷,這些藥,不過像半死的人含著人參——續著命罷了。
邵公公說,毓慶宮的宮人求見。
毓慶宮?
鳳君冉眉梢一跳,心中騰起不好的預感。
“宣!”。
“是!”。
毓慶宮的宮人進來便驚慌失措的跪下,甚至來不及高呼萬歲,就哭喊著讓他救救燁慶王。
“燁慶王怎麼了?”,鳳君冉驀地站起身體,手邊的奏折有幾本被掃落到地上。
“晨間,奴才進毓慶宮準備伺候王爺洗漱,誰知,進了宮殿才發現,王爺竟然昏迷不醒了!任憑奴才怎麼喚,王爺都沒反應,奴才這才鬥膽來禦書房求見皇上,求皇上救救王爺!”,宮人戰戰兢兢的說著,並不知道當朝國君在聽了他的稟告後,會不會出手相救。
因為縱所周知,皇上和王爺的關係並不和睦,王爺連早朝都不上,這可是大不敬之罪,而皇上雖然沒有怪罪王爺,但也不經常踏足毓慶宮,宮裏人都在傳,皇上對胞弟起了疑心。
鳳君冉聽完宮人的話,頭也不回的走出禦書房,直奔毓慶宮。
毓慶宮內。
納蘭允燁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闔著,臉和手略顯浮腫。
如果不是能看到男子起伏的胸膛,鳳君冉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鳳君冉上前,將手指搭在納蘭允燁的腕部,過了一會兒,問宮人,“上次朕開給王爺的藥,他可有按時服用?”。
“回皇上,奴才都是將熬好的藥端給王爺,然後王爺就讓奴才離開了!”。
“朕問你,他有沒有喝藥?”,鳳君冉神色驟然一凜,麵露慍怒。
宮人見鳳君冉生氣了,駭的跪在地上,咚咚磕著頭,“奴才不知,王爺每次都不讓奴才伺候服藥,常常吩咐奴才放下藥碗即可,奴才不敢不從,至於王爺有沒有服用,奴才不知,請皇上恕罪!”。
鳳君冉蹙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煩躁,“朕知道了!”。
其實問也是多問,就納蘭允燁病情發展的情況來看,他壓根就沒按時服藥。
這家夥,是想死嗎?
“皇上,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奴才曾聽到王爺提起過安小姐,說……”。
說到這兒,宮人頓住,抬眸看了鳳君冉一眼,很快又移開,囁嚅著唇,欲言又止。
“說什麼?”,鳳君冉怒,眸中迸發出殺意,“再吞吞吐吐,小心你的腦袋!”。
“王爺說,他若是死了,不知安小姐會不會來看他一眼!”,宮人飛快的將意思表述出來,表述完後,以額觸地,身體抖的跟篩子一樣。
死字在君王麵前是大忌,所以宮人才顧忌著不敢說。
鳳君冉一聽,將目光轉在納蘭允燁身上,喃喃道,“燁,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對於納蘭允燁的病症,鳳君冉束手無策。
他可以解毒,可以解蠱,甚至筋脈俱斷之人他都可以將其治的活蹦亂跳,但髒器的衰竭,以他的能力,真的是無能為力。
鳳君冉思付片刻,轉身出了毓慶宮,他準備找九度容,九度容來自異世,說不定對這類病症有解決的辦法。
當鳳君冉抵達九度容的住處時,九度容正在對草藥進行提純,幾名太醫在一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