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宗良聽著鳳君冉話裏話外毫不在乎的意思,不禁怒從中來,“任何人都管不著?阿冉,你可知,你身為一國之君,早就注定不能恣意而活,你可以不管不顧,但難不保以後有人會將安安的身份扒出來,到時,荒淫無度,不倫無恥的標簽就會貼在你身上,你的任性將會毀了整個國家!還有君安帝,你的父皇,他若知道安安的存在,恐怕不是一句管不著能解決的吧!老夫甚至害怕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傷害安安!”。
鳳君冉靜靜地聽著納蘭宗良的勸誡,感情真摯,字字珠璣,說實話,很對,他也都明白,但真的到得知安安不再是喬南汐,而確實是安安的時候,他發現,放棄太難,他對她的愛沒有一刻是停止的,這也是他為何在安安離開皇宮的兩日,便再也忍不住借私訪各州城之口,暗地裏找尋安安的緣故。
他不奢求能和安安以夫妻相處,但至少可以讓他默默地守護著她,想見她的時候,見上一麵,想抱她的時候,抱抱她,不必顧及倫理的枷鎖,該有的分寸,他都會有,可就算是這樣,在納蘭宗良之流的看來依舊犯了禁忌,他應該和安安老死不相往來才行!
“納蘭老爺:,你的擔憂朕了解,朕心中所想,你並不知道,你現在需要的是安度晚年,而不是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在子孫之事上!”,納蘭宗良的觀點,鳳君冉並不讚同,但也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爭執,所以,鳳君冉略顯煩躁的收了尾,起身走出房中。
納蘭宗良跟著站起,站起來後,又氣呼呼的坐下,該說的他都說了,若鳳君冉不聽,他就和玥兒商量商量,帶著安安遠走高飛。
……
納蘭玥摘了許多山楂果,滿滿的一背簍,紅通通的,煞是誘人。
康安安幫著將山楂果卸下,安嵐嗜酸,忍不住揀了兩顆又大又紅的果子,用巾帕擦了擦,直接送進口中。
“酸嗎?”,康安安看著安嵐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口冒酸水,咕咚咽了一下。
安嵐搖搖頭,將另一個果子遞給她,“不酸,你嚐嚐!”。
康安安半信半疑的接過,咬了一口,下一秒,噗——的一聲吐出來,小臉皺成一團,“酸死了,嵐兒,你真壞!”。
安嵐捂著嘴直笑,眼神明媚,“姐姐,你不喜酸的,所以覺得它酸,我現在偏愛酸食,酸也能吃出甜來!”。
“好一個酸也能吃出甜來!”,鳳君冉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看著安嵐,報以讚許的笑容,片刻後,將目光移向康安安,眼神意味深長,“苦中作樂,講究的是心境,你這酸中吃出甜來,也是一種心境!”。
“矯情!”,康安安嘀咕了兩個字,衝鳳君冉翻了翻白眼,可不是矯情嗎,吃個山楂都能吃出一大堆道理來。
“阿冉,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安嵐尷尬的笑笑,俯頭去撿山楂,避免與鳳君冉有過多的接觸,“我多拾些,當零嘴吃!”。
她就算是再遲鈍,至此,也察覺到阿冉和姐姐之間的不尋常,無論作為安安的妹妹,還是納蘭允燁的女人,她都不想被牽連。
曾經,她對阿冉心存愛戀,自從跟了納蘭允燁三年多,到納蘭允燁死掉,再到她如今懷了納蘭允燁的骨肉,種種,使得她對阿冉再也找不到最初的心動,夜裏,反倒是常常夢見納蘭允燁,夢見他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夢見他與自己耳鬢廝磨,醒來,臉上一片濡濕。
“安嵐,走,隨娘親把山楂洗淨,切片,泡在壇子裏,娘親給你們釀酒喝!”,納蘭玥也察覺到,鳳君冉和康安安之間的氣氛不尋常,衝安嵐眨眨眼睛,安嵐心神領會,將撿好的山楂揣進衣服兜裏,脆生生的回道,“好!”。
康安安想上前幫忙,被納蘭玥阻止,納蘭玥努努下巴,對著鳳君冉,“你的客人,你招呼!”,說完,又對鳳君冉道,“阿冉,秋幹氣躁,屋裏有曬幹的野菊,可以泡點喝喝,別忘了加點糖,放糖的地方安安知道,讓她給你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