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已經安排人四處收集信息!”,鳳君冉點了一下頭,開始朝康安安的方向走去。

康安安靜靜地看著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鳳君冉的身影愈漸高大,直至視線被一抹暗影完全遮擋,康安安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被鳳君冉圈入懷中,再無處可逃。

“安安,你怎麼知道汨羅國的人在邊境活動頻繁?”,鳳君冉啟唇,嗓音繾綣,慵懶而富有磁性,眼眸定在她的耳垂上,那裏空空如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曾經戴著一枚琥珀色的耳釘。

“我……我同安大人從宮裏出來後,途徑驛站附近的茶館,偶然聽茶客們說的!”,康安安結結巴巴的解釋,如此近的距離,許久不曾有過,再加上此刻四周安謐寧靜,甚至能聽到男子的呼吸和心跳聲,康安安頓覺羞怯難耐,臉頰處暈染上一抹羞紅,仿佛扯了天邊夕霞,煞是奪目。

鳳君冉撫上康安安的耳垂,引得懷中人兒一陣戰栗,他俯頭,附在她耳邊低語,挾裹著山林間朦朧縹緲的誘惑,“安安,據我所知,汨羅國的蠢蠢欲動,隻是四皇子淩曜單方麵所為,汨羅國國主並不太讚成,而淩曜的挑釁,似乎是為了一個女人!”。

“小叔,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康安安不解,眨著疑惑的眸,看向鳳君冉,過了一會兒,柳眉顰起,沒好氣的道,“你能不能把話講明白,別說一半留一半,我很笨,猜不出來!”。

鳳君冉瞧著康安安坦坦蕩蕩,既無辜又無畏的表情,真是又愛又恨,“安安,你應該能想到,淩曜這麼做,是為了逼我交出你!”。

“小叔!”,康安安無辜的眸驀然睜大,睫毛顫抖,神情慌亂,憤憤不平道,“我沒對他做什麼呀?他幹嘛找我!是!那次我是將他綁了,害的他在豐國和蘭國士兵麵前出了醜,但兵不厭詐,願賭服輸的道理他應該懂,哪有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找人算賬的!”。

鳳君冉聞言,一把將她摟入懷中,輕輕的擁著,小心翼翼的護住,幾不可察的感歎自薄唇中溢出,“安安,你這樣,該讓我如何放手?”。

“小叔,你說什麼?”,康安安沒聽清。

鳳君冉搖頭,“沒說什麼,安安,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反正我不怕淩曜,他要是想報複我就報複好了,實在不行,我就去會會他,看他到底要怎樣!免得豐國百姓遭受無妄之災!”。

其實,這個才是康安安最擔心的,汨羅國國主一直野心勃勃,自然練就了心狠手辣的性情,他的幾個兒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四皇子淩曜表麵上謙謙溫和,實則腹黑好勝,萬一他借此機會,殘害豐國百姓,她的罪過就大了。

“好,好,你天不怕地不怕,你會他做什麼?講道理,還是比試武功?無論哪一條都輪不到你!你切記不可犯傻,上了他的當!他不比九度容,絕非善類!”,鳳君冉驀地拔高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安安能說出這樣的話,歸根到底,還是不相信他。

康安安聽出鳳君冉話裏的意思,頓覺委屈,遂負氣道,“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來豐國數年的安穩,我願試之!”。

“安安,為了你我連江山都可以不要,你以為的,豐國數年的安穩又算什麼?”,鳳君冉冷冷開口。

“小叔,我知道用一個女人來換取一座城池,一個國家的安穩,非長久之計——”。

“安安,這個話題打住,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講!”,鳳君冉說著抬了一下手,用眼神示意康安安噤聲。

康安安斂眸,凝著腳下,足履所踩之處,凸凹不平,一如她坎坷的前半生,她向來不爭不搶,唯有被別人招惹了才會反擊,即便如此,依然不能避免飛來的染指,她不覺自己單純善良,甚至有時錙銖必較,隻不過長的看起來無辜罷了,卻總是有爭強好勝的男人試圖將她征服,真是可笑。

回顧所遇之事,康安安一陣心酸,她拂開鳳君冉環著自己的手臂,狀似不經意的走出他可觸及的範圍,如此,她才能愈加清醒,不被短暫的柔情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