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度容在得知信中的約見地點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策馬趕過去。

地方是通州城郊外的一座府邸,外表普通,不過,九度容在臨近府邸的時候,察覺到府邸四周布滿了暗衛,隻是,這些暗衛隱於暗處。

九度容在府邸外等了一會兒,見一人從府中走出,那人一身黑衣,應該是淩曜和夜澗泠的手下。

九度容將那人引到無人地,直接殺掉,換上了他的衣服。

好在他和他的身形差不多,換上衣服後,倒和那手下人很相似。

九度容隨後走入府邸,奇怪的是,一路上暢通無阻,甚至看不見一個婢女,但轉念一想,淩曜和夜澗泠此次來豐國綁架未央,肯定要低調行事,帶的婢女不多,也可以理解。

九度容觀察著四周,隱約聽到小女孩的哭聲,他循著方向尋找,果真看到一小女孩戴著頭套,嘴的部位被布條勒著,嗚嗚的發出呻吟聲,雙手反剪,被綁在一張椅子上。

那小女孩不停地小聲哭泣,肩膀聳動,穿的衣服是未央的衣服,而且身高胖瘦和未央差不多。

九度容眸色一喜,當即衝過去,給未央鬆綁,邊解繩子邊低聲道,“央兒別怕,度容叔叔來救你了!”。

小女孩嗯嗯點頭,漸漸停止了哭泣。

九度容先給未央鬆了手,再去解她唇邊的布條,當解開布條的一刹那,小女孩竟然伸出手掌襲向九度容。

九度容猝不及防,被小女孩擊的連連後退,即便他反應迅捷,仍然被掌風波及,口中溢出鮮血。

隨後那小女孩自己抓掉黑色頭套,冷笑著看著他。

九度容這才看到,此人哪裏是未央,分明是一個患了侏儒症的婆娘。

“度容公子到訪,有失遠迎啊!”

一道略顯諷刺的聲音響起,九度容聞聲側頭,赫然見,淩曜抱著未央從不遠處走來,身邊跟著夜澗泠。

“度容叔叔——”,未央也認出了九度容,扭動著身子想要下來找他,可淩曜卻按住未央,微笑著對九度容道,“你是束手就擒,還是由泠出手,你知道泠,若他出手,估摸著你會沒命!”。

九度容勉力壓下胸口再度湧上的腥甜,用衣袖拭了拭嘴角,沒有接淩曜的話,反倒是眸光溫柔的看著未央,“央兒聽話,度容叔叔無礙!”。

語畢,才將視線轉向淩曜,“你我之間的事,不適合小孩子觀看,把未央先帶一邊去吧!”。

淩曜笑,“什麼時候度容公子對一個小孩子這般上心了?難不成度容公子是愛屋及烏?”。

“夜澗泠,若你還念及阿冉的情誼,就不該這般對他的女兒,否則,阿冉再也不會原諒你!”。

九度容不回應淩曜的調侃,因為他從他眸中看到了對獵物的玩弄,他心知淩曜不會這麼輕易的遂他的願,淩曜這種人,太過自負,跟他的性格有關,淩曜出生後太過順遂,造成了他藐視一切的個性,所以,除非他跪地求淩曜,否則淩曜不會聽他的話,哪怕對象是無辜的小央兒。

但夜澗泠就不一樣了,夜澗泠的弱點是鳳君冉,他曾和納蘭允燁熟識,多少了解夜澗泠的過去,以及夜澗泠對鳳君冉變態的感情,因此,才將說服的對象轉為夜澗泠。

夜澗泠聞言,冷冷的看了九度容一眼,額際處的朱砂痣隨著劍眉的攏起而愈加鮮紅。

一邊是未央撕心裂肺的哭喊,未央吵鬧著要九度容,一邊是九度容的忠告。

九度容的話到底說進了夜澗泠的心裏。

夜澗泠默了半晌兒,朝淩曜伸出手,“將孩子給我!”。

“泠!你——”,淩曜不敢置信的望著夜澗泠,眸中浮上些許冷意。

夜澗泠在挑戰他的威嚴呢!

盡管從前夜澗泠也常常挑戰他的威嚴,因為夜澗泠做事太特立獨行了,軟硬不吃,他雖有不滿,但因顧全大局而忍下,如今,夜澗泠當著九度容的麵公開和他作對,著實讓他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