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穿了一身華服,滿頭珠翠,頭臉都被幾張黃紙給遮蓋住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骨瘦如柴。交握著放在肚腹上的一雙手也是幹枯如老薑。
縱然她再有如何不是,可到底做了韓老太太多年的兒媳婦,現在人才剛死,韓老太太卻在外人麵前這般的說道她。
連帶著對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女兒言語間也這般的輕視。
有這樣的一個婆母,那是何其的不幸!
徐氏垂了眉眼,沒再看韓老太太。對於她關心的事,也隻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老太太想說什麼。現在韓夫人仙去,念雲還給她守孝三年,三年內不得出閣。告訴老太太一句話,我和元韶都是守信之人,既然這門親事已經定下,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元韶依然會等念雲守孝期滿的。到時再行婚嫁。”
韓老太太得了徐氏這一番話,心中才安穩下來。
她以前在鄉下,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跟伯府這樣的人做親家。更何況現在榮昌伯府可了不得,她肯定不想丟掉這樣的親家。
就笑著說道:“哎唷,我知道你和元韶都是守信的人,不過是白問一句罷了。這往後呐,我們兩家就親如一家了,可要多多往來才是啊。”
徐氏心中對她厭煩,不欲在這裏多待。稍微再寒暄兩句,便起身作辭。
“......家中事多,離不得我,得趕緊回去。老太太,您多保重身體。改日得閑了再來看您。”
韓老太太客氣的留她坐,甚至要留她吃飯,但都被徐氏婉拒了。
最後也隻得叫丫鬟送她出屋:“......得閑了一定要來我家中坐坐,跟我多說說話。”
徐氏口中應承著,卻頭也不回的抬腳就往前走了。
像韓老太太這樣的人,多跟她說一句話都是對自己殘害,徐氏並不想為難自己。往後若非必要,還是不見的好。
後院女眷居住之地,薛元韶自然不好進來。而且身為韓念雲的未婚夫婿,韓文林的未來女婿,也確實應該幫著他們在前麵招待前來吊唁的人。是以剛剛徐氏就叫薛元韶留在外麵,自己進後院來見韓老太太。
這會兒見時候差不多了,就差文竹去叫薛元韶,好一起回去,自己則站在一處較為隱蔽的長廊中等候。
前麵庭院的一張長條石凳上放了一盆茉莉盆栽。正是仲夏的季節,青綠色的葉片間開著小小的,潔白的花朵。有風吹過的時候,茉莉花清幽的香味也隨之而來。
徐氏望著那盆茉莉花出神,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左手腕上麵戴著的那隻碧玉鐲子。
卻忽然聽到瑞香在叫:“韓大人。”
徐氏猛然回神,轉頭望過去,一眼就看到韓文林就站在長廊的另一端。
他身側有一處海棠式樣的漏窗。窗後麵栽種了幾叢文竹,暖橙色的日光透過竹葉間隙正斜斜的落在他身上。
徐氏記得當年頭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站在她家中庭院的一叢文竹前麵。
雖然她穿了一身華服,滿頭珠翠,頭臉都被幾張黃紙給遮蓋住了,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她骨瘦如柴。交握著放在肚腹上的一雙手也是幹枯如老薑。
縱然她再有如何不是,可到底做了韓老太太多年的兒媳婦,現在人才剛死,韓老太太卻在外人麵前這般的說道她。
連帶著對她留在這世上唯一的一個女兒言語間也這般的輕視。
有這樣的一個婆母,那是何其的不幸!
徐氏垂了眉眼,沒再看韓老太太。對於她關心的事,也隻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老太太想說什麼。現在韓夫人仙去,念雲還給她守孝三年,三年內不得出閣。告訴老太太一句話,我和元韶都是守信之人,既然這門親事已經定下,就算發生了這樣的事,元韶依然會等念雲守孝期滿的。到時再行婚嫁。”
韓老太太得了徐氏這一番話,心中才安穩下來。
她以前在鄉下,可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跟伯府這樣的人做親家。更何況現在榮昌伯府可了不得,她肯定不想丟掉這樣的親家。
就笑著說道:“哎唷,我知道你和元韶都是守信的人,不過是白問一句罷了。這往後呐,我們兩家就親如一家了,可要多多往來才是啊。”
徐氏心中對她厭煩,不欲在這裏多待。稍微再寒暄兩句,便起身作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