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這,老愛解釋個什麼勁兒啊。”花嬸擺擺手,“我能往心裏去麼?至於那麼小氣麼?”
“我是怕你生氣”
草叔不禁想望天,太久沒有跟女人說話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都快忘記地一幹二淨了吧?!
上一回跟女人說話還是什麼時候?!
好像還是在菜市場裏,為了菜能不能便宜個一毛錢一斤,跟買菜的大姐在那裏爭執了好幾分鍾,最後還是沒爭贏,黑著臉給錢買走。
“你說的也沒錯啊,你說我們肚子都填不飽的窮苦人,關心人家富人做什麼”花嬸歎了口氣。
她就是,太過關心別人家的事啊,成天忙忙碌碌的,也沒真忙出個什麼名堂來。
好歹人草叔,還掙下了這麼個草棚子。
自己掙下了什麼?
總裁家對自己從來都是不薄,掙了點錢,都寄回去給老家的親戚了,又或者寄給同樣在外麵打工的兒子了。
自己呢?啥也沒剩下好麼?!
隻剩下了這一臉的皺紋了!
“也不是。”草叔絞盡腦汁,想要跟花嬸能在一個頻道上聊上天,別讓自己顯得那麼的冷漠,“家長裏短的,其實也挺好的。以前我們在農村的時候,吃飯,不都是端著碗出來串門子,湊在這家聊聊天,湊在那家侃侃大山的?!”
“對對對!”
一提到以前在農村的日子,花嬸就臉上洋溢著懷念的目光
“以前在農村啊,不都是每天串著門子,聊著天,一個村子裏的人,誰家老母雞下蛋了,誰家鵝死了,很快都能傳遍一整個村子。哪像現在在城裏,鋼筋混泥土的房子,把人心跟人心都隔離開了。住在一起好多年,有時候,真的是連鄰居是誰都不認識呢!”
她是經常跟別人家保姆嘮嘮嗑,還能知道這小區裏,都是住的哪些有錢人了。
隻怕總裁和夫人,真的不清楚,鄰居們都是誰誰誰吧?!
“花嬸你也是農村來的?”草叔隨口問道。
“怎麼滴?你看花嬸我,不像農村人啊?!”花嬸頓時習慣性地擺了個臭美的姿勢。
“不太看的出來”
草叔原本的意思是,他不太擅長看別人是農村人還是城裏人了,可話說出來,怎麼聽都有點像是說花嬸不像是個農村人。
果然,花嬸立刻美滋滋地臭屁道:“哈哈,小姐妹們也都說我洋氣的很,一點也不像農村出來的人呢!”
草叔頭上三條黑線。
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也是個美麗的誤會。
草叔暗暗覺得,自己
可能真的需要多跟人打交道,少跟花花草草的打交道了,再這麼天天不跟人說話的,這連作為一個人,基本的講話功能,都快要喪失了。
就這一晚上,自己說錯了多少次話了?!
小草棚內,草叔和花嬸聊的還挺歡的,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花嬸在那亢奮地手舞足蹈、眉飛色舞,草叔充當那個傾聽的角色,偶爾才插上那麼兩嗓子。
不過,這對草叔來說,已經是極其罕見的情況了。
其實中途,朵朵在外麵吃完了飯,又走路消食走回了草棚附近。
她本以為,這一個小時的功夫,自己那個古板到不能更古板的老父親,肯定已經吃完飯趕花嬸走了
可沒想到,走到自己家附近,聽到草棚裏傳出來花嬸銀鈴般的笑聲,還偶爾能聽到草叔偶爾的咳嗽聲,應和聲,倒很讓她驚訝。
大黑在院子裏委屈地衝著朵朵低聲嗚嗚著,在向她訴說自己被關在門外太久的委屈。
朵朵透過木柵欄,安撫地摸摸大黑的頭,輕輕衝著大黑做了個“噓”的手勢,讓它別動靜太大。
大黑很懂事地點點頭,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朵朵攤攤手,不忍心打擾草叔偶爾在家“宴請”賓客的行為,又摸著因為散步消食已經快平坦的肚子,決定還是在這小區裏,再溜達幾圈再回來吧!
誰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的?!
有時候,子女也很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