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修短劍往前一送,便要自劉公子的背心直刺入他心窩,“當”的一響,狄修短劍跌落在地,劍尖猶帶著一絲血輕晃了晃,裂成了幾段兒,仿佛是摔碎了一般。
“啊!”狄修發出一聲悶呼,急忙捂手,手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宛如被生生扭斷了一般,陣陣疼痛如潮水襲來,一波接著一波,他眼前一陣發黑,幾欲昏厥,身體搖搖欲墜。
“啊!”眾人發出一聲驚呼,既是驚訝陸柏的心狠,竟真的下令殺人,又驚訝有人站了出來。
如今的嵩山派,如日中天,掌門左冷禪乃是五嶽劍派的盟主,威勢之大,雖不如少林武當的掌門,卻也僅在其之下,竟有人敢冒犯,實是一件稀奇之事。
“什麼人暗算?!”丁勉怒喝一聲,身形縱出,落至狄修跟前,將他扶住,一瞪雙眼,小眼精光四射,往人群裏掃來掃去,目光宛如鷹隼攫兔,殺氣騰騰。
“是我。”先前出去易容了一番的葉無病一襲黑衣,化為三十餘歲的儒漢,緩緩自人群中走出,目光淡然。
人們見到這個黑衣漢子站了出來,一片訝然,低聲議論,半晌之後,竟沒有一個認得出這是何方神聖。
“閣下何人,為何暗算敝派弟子?!”陸柏拱了拱手,冷冷問道,雙目寒芒閃爍。
“哈哈……哈哈,哈哈……”葉無病仰天長笑一聲,如洪鍾大呂敲響,桌上的碗碟震動不已。
群雄心下微驚,此人內力如此深厚,原來是一個硬手,難怪敢站出來!
陸柏與丁勉雖然凜然,卻並不畏懼,他們也可做到如此,任由葉無病緩緩走到劉大公子身邊,看他究竟要耍什麼把戲。
葉無病止住長笑聲,溫潤的目光一轉,掠過大廳內群雄的臉。最後望向陸柏,沉聲說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不問不快。”
丁勉查看了一下狄修的手臂,見已腫了起來,卻沒有內傷,隻要休息幾日便可無礙,放下心來,抬頭翻眼,道:“有屁就放!”
此人竟敢犯嵩山之威。即使對狄修手下留情了,也留他不得。想到此處,殺機大起。
葉無病看也不看丁勉,盯著陸柏,嗬嗬一笑:“你們幾個真的是嵩山派的人。莫不是魔教的人假扮的吧?!”
“胡說!”丁勉喝叱一聲,胖墩墩的身子挪動,來至葉無病跟前。冷笑道:“難不成。你以為諸位英雄眼睛都不好使嗎?!”
“哦——?”葉無病抬了抬眉毛,回頭看了一眼眾人。冷笑道:“難道嵩山派不是名門正派嗎?……為何行事之法卻比魔教還要狠毒幾分呢?……在下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啊!”
說著,他搖頭感歎。臉上擺出一幅百思不得其解之表情。
群雄心下暗自稱爽,這話恰說到了他們地心坎裏,觀此次嵩山派眾人的行事。先是派人混到人群中,再是埋伏到大廳上,然後又捉了劉正風地家眷。且殺起人來,毫不眨眼,委實狠毒。
“休得血口噴人!”丁勉大喝一聲。瞪大了眼睛:“劉正風與魔教勾結,欲不利我五嶽劍派。人人得而誅之!”
葉無病沉下了臉,轉向丁勉,冷冷說道:“劉夫人與劉公子他們已是被點了穴道,不能為害,為何還要痛下殺手?”
“這全是劉正風逼得!”丁勉大喝,似要動手。
“嗬嗬,這倒是奇了,劉三爺想要一家隱遁海外,終生不履中原,你們仍不放過,莫非這也是左盟主的慈悲仁心?!”葉無病冷笑,轉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天門道長,師傅嶽不群以及定逸師太。
他們皆隱隱露出恚怒之色,對嵩山派的人大是不滿,怨其狠毒。
丁勉臉色更為陰沉,上前一步,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魔教的人,故意前來搗亂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