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三十裏,獵旗招展,數萬大軍的營帳安置無邊無沿,這是前去平定寧夏安化王叛亂得勝歸來的朝廷大軍。

楊一清原地就職總製三鎮軍務,是為陝甘總督。

而傅淵則作為臨時主帥負責帶著三萬京營大軍壓著一眾叛逆首腦回京城受俘。

深夜,巡視完軍營歸來,傅淵準備進入自己營帳內歇息一番。

忽然,傅淵麵色不變,但手中長刀緊握,在他的感知中,這大帳內,有人。

“出來吧!”傅淵淡淡道。

“雨兄弟不知是何事讓你笑的那麼開心啊?”

屏風後麵傳來了熟悉的公鴨嗓音,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影慢慢走了出來。

傅淵一聽這聲音就知道來者是誰。

“原來是曹公公來了啊?”

“不知曹公公不在皇宮大內當值,反而私自跑到京城外三十裏我大軍營帳內有何貴幹啊?”傅淵哈哈一笑,手中長刀輕輕杵地。

他此時《葵花寶典》第二層極限,隨時都可能突破,再加上一些保命手段,自負不懼任何人,哪怕就算鐵膽神侯朱無視當麵,打不過,也完全逃的掉。

“雨兄弟還是這般警慎啊!”曹正淳看到傅淵的舉動也不以為意。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些年殺的人有些多了,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傅淵自然不想自己哪天陰溝裏翻船。

殺人者,人恒殺之!

雖然他該死,但是他不想死!

“雨化田,上次我給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曹正淳嘿嘿一笑,對於傅淵的器量頗為不屑。

“何事?”傅淵明知故問。

“就是扳倒劉瑾,為百官,為萬民除害的事啊?”曹正淳輕聲說道。

傅淵心思微轉,看來這曹正淳對於自己答應楊一清要鏟除劉瑾的事還不知情啊!

那何不多撈些好處?

也是可悲,不管是外麵朝堂上,還是自己內部宦官黨羽,都有不少人想讓劉瑾這個老大死。

物傷其類,誰還沒有一點小心思呢?

王嶽和範亨的死,讓劉瑾在宦官集團當中大失人心,都怕自己哪天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被他找個借口幹掉。

傅淵挑了挑眉,麵上一沉,手指輕輕挑動刀柄,“曹正淳,你可知道他劉瑾是誰?他可是我的幹爹,我的救命恩人呐?”

“雨化田,我們也是有著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劉瑾或許不了解,但是我曹正淳還能不了解你嗎?”曹正淳頗為鄙夷的看著傅淵,臉上露出一副我看透你的模樣,“你這樣的人,還會在乎這些?”

“嗬嗬~”

傅淵慢慢把手指放到鼻尖輕嗅,嗬哧一聲笑了,眼神冷冽,看向曹正淳。

“曹正淳,那你說說,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曹正淳居然敢誇海口,說他了解自己。

“你和雜家很像,充滿野心,鷹狼四顧,都不是一個甘於久居人下的之人。”曹正淳緊盯著傅淵說道,“別說是義父了,真要是擋了你的道,怕是親爹站在你麵前你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

“嗬,你知道的可真多?”傅淵對此並沒有解釋,重重的將手中的長刀敲在地上,低頭沉思狀。

“那,你能給我什麼?”

曹正淳知道,雨化田就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哈哈~”

“我知道你的誌向,就是做那西廠督主嘛。到時候,雜家做我的東廠督主,你就做你的西廠督主,我們一同掌管整個皇宮大內。”曹正淳大笑一聲,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你隨便說說,我就信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傅淵笑著搖搖頭,“當我是傻子嗎?”

“那你要怎樣才肯信我?”曹正淳見到傅淵終於鬆了口,也是不由長舒了一口氣,要知道,萬一傅淵去找劉瑾告密,說他曹正淳想要密謀害他。

他到時候可就難逃一死了,就算僥幸逃了出去,那也得亡命天涯了,哪有在皇宮裏的日子舒服啊。

再加之他苦練幾十年的天罡童子功終於大成,正是他誌得意滿,大展身手的時候,如何肯將胸中抱負化作一腔春水。

他就說嘛,這雨化田,腦後有反骨,不是個好東西。

傅淵看著曹正淳笑而不語,這些年的布局終於是有了成效。

這也不是曹正淳第一次找上他了,在這之前,他已經找了自己兩次了。每次都隱晦的提出要鏟除奸賊劉瑾,還朝廷,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