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看守所,楊川才知道裏麵有三道大門,十幾米高的崗樓站著持槍的武警,探照燈一直追著警車和被送進來的嫌疑人,第二道警戒進去才是監倉區。
此時,楊川並沒有注意到這裏肅穆又陰森的環境是何等的恐怖,他隻是有股怨氣難以平複,更多的是想洛汐,那個人已經明確告訴他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洛汐,那麼在他鋃鐺入獄後,洛汐的安全又該如何得到保障呢?
“脫衣服。”見楊川愣在原地,管教衝著他吼道。
楊川回過神,等了兩眼,卻很順從的開始脫了,當著幾個警察的麵,把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什麼也沒留下,管教拿著警棍,嫌髒似的扒拉了他的衣服,就算裏麵什麼東西都有沒,他們也有要仔細檢查,說實話,這又不是在澡堂裏,被幾個男人盯著看,楊川總覺得有些怪尷尬的,後來光著身子的楊川被頂到牆上,全身又被檢查一遍。
聽說,在這個地方,這裏屬於禁區,無論是什麼都東西,你都甭指望能帶進去。
就這樣,費了很長時間,楊川才抱著那堆被查過的衣服,就連穿上的時間都沒有,他就被管教帶著又進入最後一道鐵門,到了一個監倉前,管教吼著裏麵的嫌疑人都先蹲著,隨後,當啷一聲,半尺多厚的鐵門打開了,麵無表情地管教指了指裏麵,嚴肅地對楊川說道:“進去。”
門在背後鎖上了,楊川像是穿越到了新的世界,抱著一推髒衣服,投胎轉世,光溜溜地走進這個讓他陌生的世界。
整夜,睡在水泥地上的楊川都沒有睡踏實,這樣一個恐怖的環境,向來謹慎地他又怎麼睡得著?他隻是在想問題,想著一天經曆的那麼多的事,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再強悍的人也承受不住。
他在想洛汐,擔心她是否安全,大部分時間,他都是在分析案情,或者說是在想那個人跟他所說的每句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被關在監倉裏的犯人大多都已經睡下,隻有一個光頭惡漢指了指格子窗外,讓他把髒衣服從裏麵往外扔。
楊川扔了,然後被踹了一腳,到解手得的廁所邊上睡覺。
他不是非要到這兒睡覺,而是這個看似二十多平米的地方,竟然橫七豎八躺了十多個人,床上、地上已經是人滿為患了,隻有廁所邊上尚且有個寬窄剛好容納一個人的地方。
南區看守所,是犯罪之都,罪犯人滿為患。
後來,楊川困了,也累了,就這樣不知不覺地睡過去了,睡了一陣兒,他又被驚醒了,不敢稍動,不敢發出聲響,悄悄地抬眼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
監倉雖然不大,但空間卻足夠大,抬頭五米多高的屋頂,白燦燦的熾燈發出刺眼的光亮,三麵都是鉛灰塗抹的水泥牆,後牆是拇指粗的鋼筋,上麵是方便監視的甬道,隱約能看到似乎又持槍的武警經過,最高處的牆角,有一個高頻率的伸向頭俯瞰著整個監倉。
突然,楊川意識到一個問題,在這個環境中,哪怕把武林盟主那樣的高手關進來,他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那些曾經看的興奮的監獄題材的電影,看來都是扯淡的,最起碼以他的嚐試來判斷,那半尺多厚的鐵門,以及混凝土的水泥牆,想要爆破也要好幾公斤炸藥,更別說身上連起碼的武器都沒有的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