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草民?
他賴昆竟然會敗給一介草民!
可從監視器上看,賴昆並沒有覺得是奇恥大辱,反而在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時,他平淡地笑了笑,點了點頭道:“能敗給你這樣的草民,我也心甘情願了。”
“你一定沒想到我會來對嗎?”楊川直接問了,平和地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會以這種語氣和賴昆講話。
“沒想到,我還以為是審訊的警察,或者是給我辯護打官司的律師,現在是真沒意思了,自己一個人單獨被關押,不如咱們當初在一個監倉,天南海北的兄弟在一起。”賴昆笑著說道。
“說實話,我也挺懷念當初那個時候,你老說這個看守所條件最差,現在條件好了,你又開始嫌太寂寞,人永遠都是個難以滿足的生物,你現在雖然被關起來,但是比外麵打拚可強多了吧!起碼,不要擔驚受怕。”楊川道。
“其實,我也挺懷念那個時候,對了,小川,你今天來找我隻是來敘舊嗎?”賴昆深吸了口氣,自知再也回不去,話鋒一轉,似乎又清醒過來,警惕的看著楊川。
這時,楊川笑了,又是那副賤賤的笑容,他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是不出現,你心裏一直永遠解不開的謎團,又怎麼會想通呢?是不是?”
賴昆又笑了起來,不隻是苦笑,還是傻笑,還是那種自嘲的笑,當自己發現最信任,最不可能的兄弟是警方派在自己身邊的人,那種感覺不言而喻足夠是毀滅性的,不過他似乎怒極反笑,笑著對楊川說道:“你好像和之前一樣無恥,滿臉都寫著流氓二字。”
那張有臉沒皮,厚顏無恥的嘴臉,一瞬不瞬地盯著賴昆,不由得被這句話給逗笑了,楊川摸了摸鼻子道:“以前,我師父也說我是個賤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無恥流氓……哎呀!我就當這句話是你在誇我好了。”
“厲害,你們贏了。”
賴昆的笑容消失了,好像在自言自語道:“好在你不是警察,要不然,我這走私販毒十幾年,到最後卻成了傻子啊!我還在想,警察到底是通過什麼渠道找到你這樣的人的……”
他狐疑著看著楊川,審視著他,坐沒坐樣,站沒站樣,怎麼看怎麼都不像警察,楊川也沒必要騙他,這說明,就像他說的那樣,他隻不過是一介草民。
“是不是奇怪,為什麼警察會找我協助查案?”楊川接過他的話說道。
“對,我想不明白。”賴昆點了點頭,兩個人聊得比較投機,幾乎知無不言了。
“這個有什麼想不明白的?警察隊伍裏沒有我這樣的流氓,他們急需一個這樣的人,所以就找到我了啊!”楊川道。
監控室看到這一幕的所有警察,無不氣得前仰後合,隻有李隊長麵無表情,始終認真聽著兩個人的交談,隻是這段對話,讓幾位同行臉上無光了,這等於是說他們警察無人啊!
審訊室裏笑聲持續不斷的傳出來,賴昆動了動身子,顯得很自然,許久,他長長歎了口氣,眼神中充滿了悲愴,看著楊川開口問道:“小川,你來看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看看你,這不就是目的嗎?是,警察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勸你把製毒的實驗報告交出來,這算立功表現,將來在量刑時會考慮進去。”
“不過,這個任務我沒打算完成。”看見賴昆皺著眉頭,楊川有些心神不寧了,說真話,他太了解賴昆了,他肯定放在一個絕對安全放心的地方,他不肯說別人怎麼勸都沒有用。
“為什麼?”賴昆饒有興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