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開知道的太多,本不該奢望自由,但是,我還是想博一次,隻要大人應允,夏開將北上大漠,有生之年絕不再回中原。”
大人猶豫了一下,“等這件事情辦成了之後,我會為你求情的。”這是他能做的最大的地步了。
夏開得了大人的承諾,隨即躬身道了聲告退,便沿著來時的密道折返回去。大人看著院子中陰影,是什麼事情或者什麼人,讓夏開有了離開的膽子,看來要好好的查一下了。
夏開回到草棚的時候,已經將近半夜,小愛整個人縮在鬥篷上,抱著小恩睡覺,兩個人流口水的方式都是一樣的。聽到夏開進門的腳步聲,小愛懶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夏開知道小愛是在跟自己置氣,也不想理他,徑自走到破水缸打了盆水將指縫間殘留的血跡擦幹淨。
“手怎麼了?”
聽到小愛的聲音,夏開抬起了頭。見他已經爬起身朝這邊走來,順勢將傷藥推到一邊伸手抓過夏開的手來給他上藥。
“沒什麼,剛剛力氣太大給抓的。”
知道夏開有事瞞著自己,小愛隻是撇了他一眼便伸手拿著幹淨的布巾倒上傷藥為他包紮了起來。
夏開握了握手掌,試了試鬆緊程度,淡然的抬頭看了眼他,隨即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今天出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聽著小愛的話,夏開心中一凜,臉上依舊表情淡漠不漏一絲痕跡。
“我能發生什麼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你不用對我撒謊!這幾天附近一直有人守著,為什麼你出去一趟再回來,他們人就少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要聽實話!”
夏開驚訝小愛的感覺之敏銳,“這我怎麼知道,說不定人家是累了,也說不定是覺得咱們沒什麼可懷疑的就撤人了,你總不能懷疑我出去一趟就把人殺了吧?”
小愛看著夏開臉上的表情並無波瀾,也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到底是不是錯了。思及此處,小愛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隻是心中的擔憂依舊未曾減少半分。看來以後的幾天自己得多加小心防備了。
小愛將幾個饅頭放在夏開跟前,讓他填飽肚子,她回去繼續睡覺,明天,最遲後天,她必須要回去了。
在夏開提到有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小愛就想到了日後他們會找自己的麻煩,隻不過她沒想到那些人會下手這麼快,這麼狠。全身無力的趴在黑衣人的肩膀上,小愛忍著嘔吐的欲望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這下夏開更會說自己是個麻煩了吧。
夜色的掩飾下,扛著小愛的那人跑的極快,深夜的荒郊野外一個行人都沒有,暈頭暈腦的小愛也記不清楚這人所走的路線,也無法向人求救,手指無力的摸了摸腰間已經快要漏完的大米口袋,心裏祈禱夏開能夠發現自己留下的線索。
恍惚間夏開感覺那人停了下來,隨即身體猛的拔高,再回神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牆頭上了。看著自己離地麵將近一丈,小愛不由自主的動了動身體,下一刻她隻覺脖頸間一陣劇痛,雙眼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愛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好像是在一間牢房,屋內各式各樣的刑具滿滿的擺滿了對麵一整麵牆壁。感覺到脖頸間傳來的劇痛,小愛想伸手摸摸,卻發現自己正被人用鐵鏈吊在一個刑架上,整個身體僅有腳尖能夠著地,這個姿勢讓小愛想到了熬鷹……
晃了晃的手臂,酸痛的感覺讓小愛忍不住悶哼一聲,想要動一下麻木的雙腿,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根本無法移動。
或許是鐵鏈的響聲,亦或許是小愛那聲不甚明顯的**聲引來了外麵的守衛,那人表情冷漠的看了眼小愛便轉身出去了。然而沒過多久那人又回來了,而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皮膚黝黑,衣著裝束應該是個女人,不過小愛並不認識,但是不排除這具身體跟他們認識。
“嗬嗬,你醒了?”
聽到那人痞氣十足的話語,小愛不著痕跡收斂起打量的目光,將視線放在離自己最近的那個人身上。隨即幹咳一聲費力的晃了晃手上的鐵鏈,問道:“不知在下可曾得罪過公子,為何半夜將我抓來這裏?”可能是長時間沒喝水的緣故,小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
“得罪倒不曾,隻是想問你一些問題罷了。”
那女人見到吊在刑架上的小愛,眼神閃了閃向他靠了過來。粗糙的指腹摩擦著小愛的臉頰,然後回頭向身後跟著的人說道:“這人皮相倒是長得不錯,這皮膚比我還好,你們確定他真是那人的爪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