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4 有刺客(1 / 2)

侍從回到宮裏,急忙拉襄公藏匿在門後,又在襄公的床榻上安排了一個替身,招呼左右宮人做好反擊的準備。

公孫無知等人在宮外等了許久,不見侍從出來,恐有變故,便衝入宮內。侍從和襄公的幾個幸臣與叛亂者拚力廝殺,寡不敵眾,皆被亂刀砍死。公孫無知殺死床上的替身,發現不是襄公,便與連稱、管至父等在室內翻箱倒櫃,四處搜尋。後來看見門下露出的腳趾,拉開門扇一看,正是襄公,遂拖出來,當場砍死。

於是,連稱、管至父等人擁立公孫無知為君主。以前,公孫無知依恃僖公的寵愛,時常仗勢欺人,對大夫雍廩的家人十分殘暴,雍廩一直忌恨在心。)

想到這裏,雍廩舉茶將飲。

“大膽!”卻見連稱怒發衝冠,一把大刀,削下雍廩頭頂花髻,瞬間,一撮撮發絲落在了菜肴裏。雍廩呆住,還未回過頭,管至父上前一槍,繳下雍廩披身華衣。這兩人合力對付雍廩自然是像老鷹捉小雞一般,玩弄得他全沒了力氣,一身狼狽地坐在堂下。

嘻!忽聞一聲沉笑,一直坐在大椅上看好戲的無知終於開了口,“退下!”說著,小抿一口霸酒,唇邊沁著冰冷的水光。“先生真是很喜歡自討沒趣,怕死又為何頻頻挑釁呢?”他那持杯的右手背上,還深深印著一道快劍紅疤。

雍廩爬起來,披頭散發,沒了外衣,更是抵不住這寒宵涼風,不由一陣抖,坐在桌邊猛打噴嚏,“主公若是受不得挑釁的人,雍廩早就沒命了!”想來還是知道要說些好話討好麵前的主子,雍廩低著頭沒再敢看無知一眼,但是他眼中的殺機卻是無論如何掩飾不掉的。

“先生放心吧!某種程度上來說,留一個先生這樣的人在身邊,我的頭腦會更清醒一些!”無知沒作計較,隻是輕笑,“再說,我也想看看,最後在史記上,先生會如何記上我這一筆!”說完,便起身,他一站起來,在座其他將領都趕緊站起,齊齊看著他,可見訓練有素。無知回頭看了一眼,“你們自便!”旋即轉身。

“陛下!”卻見坐在他桌邊的一位美姬看了連稱一眼,柔柔出聲,“今晚……”

無知眼光一冷,“不必了!”

這般森冷嚇得眾人一怔,主公已經很久沒有寵幸任何女人了。

其實,無知不是不想要女人,隻是起碼現在不願意要,他忘不了他的前任是怎麼落得最後的下場,他的下場恐怕不會比那人好多少吧,即便如此,他依然放不下到手的權勢,自古倒在權利二字之下的冤魂,也不多他一個,這樣無聊的自欺欺人向來不在他行事的準則當中。

人醒不醒,酒醉不醉,早就都無所謂,隻要那口烈酒還燒在胸口,他就不會回頭。

——臨淄城外,擠滿了來自各方的難民,他們沒有防寒的衣服,露在寒風中的肌膚到處都是紫瘡青斑,人人都有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透著淒涼絕望,在風中奄奄一息。

每天都在死人,現在的小愛除了祈禱,什麼也做不了。夏開說的對,她的憐憫除了讓自己徒增傷感之外,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

他們四個人圍成一個圈圍坐著,小恩坐在小愛的膝蓋上,口中吐著泡泡,中間架著篝火,鍋裏的開水已經開始沸騰了,夏開拿起手中大餅掰碎了放進水裏,凍的硬邦邦的餅,牙齒是對付不了的,一人分了一碗煮軟了的餅,是何滋味,無人在意,為的什麼,無非一條小命。

最後,小愛用煮粘的餅,碾碎了喂給小恩,方芳要幫忙,被小愛拒絕了,天冷了之後,她的病有複發的趨勢,囑咐她注意休息。小愛她喂孩子的技術越來越熟練了。

這附近的草棚,也隻有他們還能吃上東西,這一切,都要感謝夏開,人是一種堅韌的動物,隻要有一點喘息,就可以忍下去。

有馬?

小愛心頭產生了疑惑,想起身出去看看是什麼人?她此時也不敢離開草棚,從破陋的門縫裏看出去——是軍人!準確的說,是裝備精良的軍人。

他們都穿著明晃晃的鎧甲,一身甲胄,光鮮無比。這種盔甲小愛還是第一次見。更讓小愛嫉妒的是,他們的眼神很亮,兜裘甲胄裏露出的肌肉很健碩很豐滿---總之是一副非常營養過剩的模樣!顯然是一群吃飽喝足的軍人!

而且,他們有馬有糧。

附近的草棚中陸續有人走出來,兩眼放光的看著盯著馬隊中的糧車。漸漸的,周圍的饑民越聚越多,據不完全統計,臨淄城外的饑民拖家帶口的有好幾千人,突然圍上來的饑民讓旅帥的額上冒出了冷汗,此次運糧,關係重大,絕對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