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什麼神醫,這麼聽著別扭。”小愛揮揮手,轉頭朝床上的薑小白說道,“如無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隨著一群醫師的出動,薑小白快要痊愈的消息,也悄然傳播了開來。
畢竟在這種時候,鼓舞軍心是很有必要的,鮑叔牙也沒打算把這事藏著掖著,但小愛的身份並未暴露,這也是公子專門吩咐的事情。
此時,得到消息的敵人也在蠢蠢欲動。
……
夏開渾渾噩噩的踏上南去的路,心裏有些淒惶。似乎一切又回到起點,帶著仇恨出入江湖的少年,獨來獨往,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這段時間滿心滿念都是一個叫江水愛的家夥。
夏開歎了口氣,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軟弱。當初也是一個人殺人,一個人闖蕩。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個個闖入又一個個離開,他卻是第一次如此迷茫。
說什麼也要把那個家夥找回來。帶著他,瀟瀟灑灑浪跡天涯。
夏開一路馬不停蹄鞋襪生塵。江湖其實是很小的,江湖人其實是很無聊的,總會有些蛛絲馬跡露出來,總會有人將線索送上門來。
從好處想,小愛不在身邊,也算是少了個負累,一個人行動也方便些。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便是休息住宿,自己一個人在樹杈上混一夜也無所謂。
他心裏有事,腳下便急了。夏開一路上臥薪嚐膽破釜沉舟披荊斬棘有驚無險,卻始終沒有要找的那人的消息。
這一年的夏日,纏纏綿綿盡是小雨,對於久旱的人是甘露,卻下的人心底裏都是潮的,偶爾幾個好天氣,太陽多半都是萎靡不振,陽光盡管曬在身上,卻沒有多少暖意。明明不是很冷,卻能感到透骨的寒涼。
就在夏開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接到組織的一個任務,他要殺一個人,而他的報酬就是,事成之後,他可以去大漠,即使是被放逐,也是自由。
不過是殺一個人而已,不論此人是誰,他都死定了。
小愛跟著石頭來到後院,發現後院兒很是幹淨,院中種了不少花草,看起來也很是雅致。轉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心裏暗暗讚賞這客棧老板的品味。
若說這樣一個貧瘠的小鎮能有這樣的布置,真的很不容易,至少小愛到這裏以來她是第一次見到。
石頭將她帶到一間房前停下了腳步,而後伸手推開門,彎腰等小愛走進去這才踏進來。
“您看這間房可還滿意,不滿意的話,小的再幫你調換。”
房間內很幹淨,家具擺設雖然寥寥無幾,但終歸擺的像模像樣,床上的被褥也很整潔,看起來是經常有人過來打掃整理。
“這樣很好,不用換了。麻煩送些飯菜過來,清淡的一些就好。餓了!”小愛無辜的看向石頭,總不能隻讓人幹活不給飯吃吧。
“您先休息一下,飯菜等一下就送來。”石頭將臉別開,心裏默念了一句,“妖孽!”
走了整整兩天,小愛早已是疲憊萬分,加上路上除了兩個窩窩頭之外,小愛就沒在吃過什麼東西,這時歇下來便再無力氣站起來。
兩杯水下肚,小愛緩了口氣。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一位男子正端著托盤站在門口,那俊朗的外形端著托盤,那模樣說不出的違和。
“怎麼還麻煩您親自送來啊!”小愛驚訝的看著華泰。
他端著托盤走進房間,伸手將托盤裏的飯菜一一擺放在桌麵上。
聞言,送飯的華泰對小愛微微一笑,開口說道:“石頭就在外麵守著,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就好,現在外麵不安全,別一個人亂跑。”
這是來強調紀律的嗎?
小愛心中暗暗提高警惕,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笑道:“如此就多謝了!”
“不,該道謝的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華泰微微皺眉。
小愛聽到他這樣說倒也不惱,微笑著點了點頭。
其他人不知道被安排到哪裏去了,此時偌大的後院竟然空曠的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再無任何人出沒。
小愛不知眼前的這人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隻是直覺卻一直在叫囂讓自己離這個人遠一點兒。
似乎是小愛想多了,亦或許她剛剛隻是錯覺。華泰沒多久便轉身離開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離開客棧後院兒的時候,突然從院子外躍進幾名身穿粗布衫的男子。
見狀,小愛忙看了眼不遠處的華泰,忙快速的將房門關上上閂。
聽著外麵鏗鏗鏘鏘的打鬥聲,小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站在屋內尋找著防身的武器,然而他將整個房間看了一圈兒,除了桌子旁邊的那個圓凳之外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