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時,眼圈有些紅,淚水卻強忍著沒有留下來。她笑了笑,倔強至極,“老於,謝謝您告訴我這些。別忘了我們說好的,今天的這場見麵,隻停留在這個圖書館裏。我走了,麻煩您。”
老於點了點頭。
他起身要送她,葉菡擺手拒絕,然後一個人,離開了圖書館。老於望著她的背影,由衷地長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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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菲手裏拿回的證據,和當年路家的罪證無一關聯,時間都是最近幾年的,集中在林決身上,牽扯到林家的都很少。
安宇哲覺得奇怪。如果是從路宅拿出來的話,不該是隻關乎林決一人的。
夏冬說,也許是路澤始終防備著林決,畢竟林決是唯一對路澤構成威脅的人。林婉清不過是有林家撐腰而已,林決卻是有能力的人。
安宇哲不置可否。
他把東西交給了夏冬,讓他暫時按兵不動,而也是在這天回家的時候,安宇哲收到了一封來曆不明的快件。
除了發出地可以通過郵戳判斷是忘川市以外,其他皆是空白。
一封匿名信件,沉甸甸的。
安宇哲剛剛關上門,便把它撕開了,看見裏麵的東西,他徹底愣住了。
一盤寫著“2號證物”的老式錄像帶,和一疊已經泛黃的紙張。
以這樣的方式找到2號證物,是安宇哲沒想到的。
他把信封袋子拍下來給夏冬,並留言讓他去查清寄件人後,就去書房將自己許久不曾使用的老式錄像機盒拿了出來。
還上大學的時候,他有一次去老於的圖書館,正巧碰到老於在收拾雜物,這個錄像機盒就放在一旁,閑置著。安宇哲本不在意,還是溫暖一眼看上了,軟磨硬泡著他才拿了回來。後來溫暖總是時不時地拿些老式錄像帶來看,也不知她是從哪裏找了那麼多老古董的。再後來,溫暖不在了,他便也不在用它了。
安宇哲最近時常想到溫暖,雖然他從未忘記過她,但這麼些年過去,他早已經將她深埋在心中那個上鎖的小盒子裏了。
也許是因為葉菡,自他們相識,他就變了許多,潛移默化。
比如現在,不過是一個閑置多年的錄像機盒,就引得他多愁善感。安宇哲歎了口氣,然後將一切都收拾好,開始播放錄像帶。
開始一直保持著雪花狀態,大概五分鍾之後,才出現了畫麵。不是很清楚,視角裏兩旁有綠『色』的植物,應該是偷拍。而畫麵直對著路家的人,有沈柯的半個身子,這樣加害人和受害者在同一個畫麵裏,沈柯應當是刻意設計了的。
雖然有雜音,但是雙方的對話還是清清楚楚的。
而整個視頻的內容,也與安宇哲之前所設想的沒有太大的出入,無非是沈柯抓有路家的把柄,而路家威脅他們『自殺』,否則……
否則如何,視頻在這裏就斷了,不清楚是人為截斷的,還是當時機器出了故障,又或者是時間久遠,錄像帶有了損壞。
即便如此,這個視頻,也算是鐵證如山了。路家的人清清楚楚,所說的話也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