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沐菀失蹤後的第十七天的傍晚,警方確認了她死亡的消息。消息一出,楊宇成為了眾矢之的。
夏冬看著坐對麵的男人,幾日沒見,他沒有比想象中的憔悴,隻是眼圈黑了幾分,坐在那邊不吭不響,沉默得仿佛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今天下午的時候,夏冬正式提交了起訴意見書向檢察院審查起訴。如果順利的話,1個月內就會被移送法院起訴了。
夏冬原本是沒有拘捕楊宇的,隻是沒想到剛才出警局的時候,碰到了楊宇和郭皓寧迎麵走來。他們帶來了一幅畫,一副夏冬隻在很多年前學理論的時候,出於好奇翻到過的畫作。
伊凡雷帝殺子。
目的不能再明顯了。
“現在這種風口浪尖,給我的當事人寄這種畫,是不是誘導『性』太強了?!”郭皓寧音調很高,打破了審訊室裏的沉默。
夏冬的聲音卻是平平淡淡的,“你先別激動,現在楊社長處在風口浪尖上,有人給他寄這種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你什麼意思?你別以為你們找到了屍體,就能給楊宇定罪了,”郭皓寧冷哼一聲,“官司還沒打,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夏冬往後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當然知道郭律師的能力,不過那一套記不起來的說法,恐怕法院不會買賬。我還有事,目前楊先生還處於取保候審的階段,我相信楊先生不會逃跑,所以拘捕的事情就不提了。您,好自為之。”
他說完便離開,回了辦公室。安宇哲正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
夏冬把畫和快遞盒子都遞給他。
“什麼東西?”安宇哲問。
“楊宇今天收到的,伊凡雷帝殺子。”
安宇哲皺了皺眉,“誰寄的,查了麼?”
這麼冷門的畫作,不像是一般人會知道的。
“剛才小劉去查了,小快遞公司的門店,沒有監控,隻說是個女的,穿著太普通,也沒什麼印象。”夏冬抿了一口茶,泡得有些久了,很苦。
“什麼時候寄出來的?”
“9月6日……”夏冬頓了頓,覺得這個時間點頗為巧合,“正是我們發現楊沐菀屍體的前一日。”
安宇哲看了半晌這個精小的畫作,問,“你怎麼看?”
“輿論一邊倒,楊宇現在是十惡不赦的人,如果有群眾太偏激,仇恨他,也不是不可能。”夏冬之前辦案時,就碰到過這個給嫌疑犯寄東西的行為。
然而安宇哲聞言卻是粗了蹙眉稍,“如果偏激或者仇恨的話,不是應該寄刀具或者其他更恐怖的東西?”
一幅畫作,雖然紅得讓人心顫,但是似乎寓意更為重要。
“那你覺得是什麼?”
“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個畫作出現得有些蹊蹺,”安宇哲說著拿起了一旁的快遞盒,上麵的字體同樣清秀而小巧,“這個字體……”
夏冬看到他『摸』索的樣子,問,“怎麼了?”
“這個字體很眼熟,你比對過麼?”安宇哲記不起自己在哪裏看到過了。
“還沒有,你認識?你最近看過誰的字跡?”
安宇哲微微低著頭,手指『揉』著眉稍,半晌,他抬了眸,“我最近,隻看過,楊沐菀的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