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林愧伸手擋了一下夕陽灑在眼影上的餘暉,望向遠方:
“牧芝?!”
在林愧這句話說完,他身旁另外兩個觀察員同時吃了一驚,麵色驚恐:
“他怎麼還活著!這支部隊完全不像是傷亡慘重的樣子,甚至看起來更加的威猛!”
對的,在遠處夕陽下出現的部隊,看起來頗具軍勢,雖然衣著布衣,但每個士兵看起來都虎背熊腰的,和離開時完全不一樣。
林愧在發現牧芝沒有死,而且部隊更加凶猛後,便改變了計劃,他的神情先是變得凝重,之後逐漸布滿了笑顏。
他明白他們可能又要回到之前的局勢了,而且處境可能更加不堪。
不過他卻沒有辦法,都是形勢逼人。
於是在林愧的帶領下,這三個圓滑的觀察員駕著馬,迎上了牧芝。
在夕陽下,他們來到了牧芝所在的部隊,滿麵笑容,就像迎接多年不見的老友般:
“牧村長,沒想到……”
他話音還沒落,在他麵前,牧芝抽出了腰間的短劍,一個瞬間躍向了林愧。
說時遲那時快,在牧芝兩旁的士兵也跟著同時躍了起來,擎出手中長槍,刺向了林愧後方的兩個觀察員。
根本沒有容其求饒,下一刻那兩名觀察員便被刺穿了心髒,口吐血沫,滿臉的不敢置信。
而林愧由於機靈,在看到牧芝時,他發現他眼神躲躲閃閃,不符合平常的鎮定自若,因此多留了一個心眼。
如今在牧芝拔劍的時候,林愧隻感覺全身發冷,雙腳用力的踢到馬背上,令馬匹來了一個急轉,給牧芝揚了一臉的塵土,借勢便要逃:
“牧村長,你要謀反!我馬上就到淵龍……”
他的聲音由於緊張,已經破音了,而在下一刻,一支箭矢嘭的一聲,從他眼眶處透了出來,濃稠的血液從箭矢的尖簇處向下低落。
遠處,秦默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強弓,走到了前麵,而牧芝低著頭,令人無法看到其表情,緩緩地退到一側,全場的中心讓給了秦默。
對於剛剛險些讓林愧逃跑,秦默並沒有說什麼,他麵部從來都沒變,一直都是風輕雲淡的。
他拉起被驚了的馬匹的韁繩,扭過頭疑惑問牧芝:
“怎麼當時你來村落的時候,沒有騎馬呢?”
“稟領主,馬匹隻給淵龍城內人員配備,觀察員都屬於淵龍城,因此都有馬屁。”
如今牧芝還沒有被昊天村接納,因此隻能叫秦默領主。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牧芝的眼神開始閃爍了起來。
“恩。”聞言秦默點了點頭,將手中強弓背在了背上,之前他是利用士兵的幫助和左臂,射出的箭矢,當然能夠如此之準,還是多虧了精神力的幫助,如今秦默對精神力的使用越加精通了。
就在背強弓的不經意間,秦默又說道:“你似乎沒有告訴過我,他們有馬啊,差點就讓逃脫了呢。”
說完,秦默還有些後怕的抹了把額頭,擦去並不存在的虛寒。
在秦默這句話剛落,牧芝就像是遭雷劈一般,全身汗毛直立,一股冷汗從他後背滲了出來:
之前他還能夠表現的恭恭敬敬,此刻卻已經慌了陣腳,他怕死,太怕死了!
但是此刻,他卻感覺死神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似乎下一刻就要來臨。
這一刻,他感覺麵前這個年輕領主充滿了恐怖,他竟然無法從他臉上看去其心裏想法,一股悄無聲息的恐怖氣勢從其身上透出,這股氣勢冷酷仿若深淵般,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了。
秦默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從初始到現在,他都是風輕雲淡的,乃至顯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