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洛,不許給我死!”冷容看著溫洛已經幾乎蠟白的臉,吼著說到。

“咳……說什麼呢……我可死不了……我還要從你……你手上搶走飛兒呢……”溫洛笑著,卻是又咳出一口鮮血,“似乎是,不太好的位置呢……”

“沒關係,沒關係……飛飛能救你……飛飛能救……”飛飛隻是喃喃自語的說著,下意識抬手,準備按下鐲子上的寶石。卻被冷容一把抓住了手腕。

“放手!”飛飛如同被刺激到一樣,想甩開冷容的禁錮,卻怎麼都無法掙脫,“洛哥哥會沒命的!”

“冷靜點!這裏有多少人你可明白!”冷容壓抑著怒火,麵上也有些慌神,隨後向四周喊道:“太醫呢?!怎麼還不來!”

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來,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太,太醫們都,都在慈順宮……太醫院,一個人都沒有……”

“可惡!”冷容猛的一錘地,看著已經昏過去的溫洛,眉頭皺的幾乎要擰在一起。

飛飛此刻卻異常的鎮定了下來,隻是麵無表情的站起來,在冷容有些壓抑的眼神中,甩開冷容的手,走到已經被嚇呆的二夫人和唐婉憐坐著的帳篷前,冷冷的說道:“出去,我要用這個地方。”

冷容抬頭看著飛飛的背影,明白她的意思,隨後立刻將溫洛抱起來,快步走到帳中,隻一瞪眼看向帳中的人,嚇的帳內之人連滾帶爬的迅速離開。

將溫洛平放在地上後,冷容親自將簾子放下,遮蔽了觀看的眾人的視線。

飛飛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寶石,解開禁製,一手運起仙道一手握住大半部分沒入胸口的金簪,幹淨利落的用力一拔,帶出一溜血絲,灑在帳上,怵目驚心。

由於刺進去的位置實在是非常不好,基本上就是在心髒上開了一個洞,在飛飛拔除簪子的瞬間,冷容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溫洛幾乎瞬間停止了呼吸。可飛飛卻立刻用仙氣護住了溫洛的心脈,好不容易將他的命給保住了。

時間流淌的如同奔騰的川流,一晃半柱香就過去了,可溫洛的胸口依舊是緩緩流著鮮血。小太監早就送來了水、傷藥和繃帶,被一直守在帳外的青一給將東西遞了進去。施完法術的飛飛,隻吃力的為溫洛包紮好了傷口,雙手顫抖不已。

飛飛收回手,低著頭,咬著下唇不甘的說道:“隻修複好了心髒……傷口太深,沒辦法一次性痊愈……是飛飛害了他,是飛飛害了洛哥哥……”

冷容一把將飛飛拽到懷裏,用壓抑著痛苦的聲音說道:“不是你,不是你的錯。如果當時我在旁邊,一樣會衝過去。是我的錯,我明明說過會護的你周全的……要不是我,那女人也不會想要加害與你……”

淚,無聲無息的如泄洪般爆發而下,飛飛伏在冷容的胸前,壓抑著聲音慟哭。是她欠了溫洛,她明白溫洛的心意,若不是她,他也不會衝過來。是她欠了他啊!

冷容握緊了拳頭,閉著眼睛,緊緊咬著牙。可笑他現在居然是妒忌溫洛,妒忌他能為了飛飛受傷,妒忌他能讓飛飛流淚……他寧願此刻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溫洛!

就在事情還未結束之際,老天就像是開玩笑般又一次發了難。

唐武德和秋銘同時領了各自的金吾衛進入了桃花島,兩人走到唐家的帳篷前,均停住了腳步。

秋銘看了眼唐武德,別過頭去。而唐武德卻是麵無表情的恭敬說道:“皇上有旨,宣唐國盛次女唐婉柔,立刻前去慈順宮,不得有誤。”

冷容撩開簾子,冰冷的看著唐武德和秋銘問道:“怎麼回事?”

秋銘麵露為難,咬著牙,輕聲說道:“太後狀態非常糟糕,太醫院束手無策,七殿下進諫唐家次女唐婉柔醫術高超,曾化名唐思千醫治好各種疑難雜症,在民間口碑極佳……”

“老七……麼……”冷容眼中閃過一絲狠絕,落在了唐武德眼中,令他不自覺地戒備起來。

“臣女唐婉柔接旨。”聽到此話的飛飛隻是麻木的從冷容懷抱中起了身,行禮回話,起身便準備離去。

冷容一把抓住她的手,擔憂的剛想開口,卻見飛飛回頭露出燦爛一笑,道:“沒事的,洛哥哥好歹是保住命了,在報恩前,飛飛是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照顧好你的主子。”冷容並未放開手,而是對一旁站著的青一淡淡吩咐一句。那被他握在掌心中的小手正在冰冷的顫抖著,他不能此刻離開她,她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