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卻不是太後先開口,反而是王皇後開口說道:“上回說的事,不知鳳儀考慮的怎麼樣了?”
上回?什麼事?飛飛被王皇後這麼一問,腦袋有些懵,不明白她什麼意思。她一點也不記得上回王皇後有需要讓她考慮什麼。
太後見飛飛一臉疑惑,便笑著替她打圓場道:“這些天鳳儀也是累著了,風言風語的讓她也夠受的,一時想不起來倒也沒什麼錯。”
王皇後點了點頭,溫和的看著飛飛,柔聲問道:“上次不是問到鳳儀的婚嫁麼?太後當時也是說若是你們唐家姊妹一同進宮侍奉也是好的,本宮回去想了想,覺得也對,況且太子也有意與你,雖說不能做了太子妃,但畢竟你和太子妃也是姊妹,姊妹之間也就不用計較那麼多了,不是麼?”
飛飛一愣,看向太後,可太後卻是悠然的喝著茶,並不對此作解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飛飛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冷梟都已經下旨說讓她嫁給冷容了,怎麼突然又冒出來王皇後這個說法?況且,太後當初也是支持她和冷容在一起的,怎麼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為什麼呢?
“皇後娘娘說的是。。。。。。。”這個時候還是先別多說什麼,看看她們到底是想怎麼樣再計較接下去的行動。嫁給冷麟,她是一定不同意的。
“嗬嗬,本宮就知道那些風言風語是假的。你這麼個好女孩,又怎麼能做出那種不知廉恥的事情來呢。”王皇後笑著,可飛飛卻聽著別扭的很。這話看起來像是在為她開脫,可怎麼聽起來卻是正好相反的感覺呢。
“好了,昕薇,你也別拿這丫頭說笑了。時辰不早,想來你也陪了哀家一下午,當是累了。”太後將茶碗的蓋子蓋上,輕放在手旁的小桌上,淡淡的說道。
王皇後麵色笑容一僵,似是還想說什麼,可太後之冷漠的瞟了她一眼,她便收了聲,不再多言,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朱碧,你帶著她們都下去吧。將門關上,天也涼了,這傍晚的風,是有些冷呢。”太後開口吩咐身旁一個穿著碧綠宮裝的素淨女子,那女子應答了聲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殿內所有的服侍宮女都離了去。不過半刻,飛飛就聽見身後傳來吱呀呀的關門聲。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夕陽的餘輝緩緩的在地平線上下沉,宮燈也全都被點了起來。慈順宮由於宮女都被撤走,倒還是一片漆黑。飛飛見太後依舊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也隻好自作主張的起了身,拿起放在燭台邊的火折子,燃了一隻香,然後將全部的蠟燭都給點亮,這才將黑暗從屋子中驅趕了出去。
待飛飛將香吹滅,插在香爐上,坐回了椅子上後,太後才終於開口說道:“你為什麼主動去點燃蠟燭?”
飛飛一愣,心道,點亮蠟燭,這還需要什麼理由不成?便實話實說道:“因為天色漸暗。”
太後幽幽的歎了口氣,看著窗外被燈火所掩蓋的夜空,淡淡道:“因為天黑,所以要點蠟燭?叫哀家看,並不是因為天黑,而是因為害怕天黑所帶來的黑暗,不是麼?”
飛飛有些坐立不安,太後這時候說這種話,到底是想表明個什麼意思,她一點也琢磨不透。有些時候她真的很不明白,為什麼人類如此的喜歡打啞謎,直接說出來不是很好麼?
“想必,你很疑惑為何皇後突然說這件事吧。”太後在說完那一段莫名其妙的感悟後終於回歸了正題。飛飛連忙點了點頭,側耳傾聽。
太後看著飛飛,略微嚴肅的問道:“星兒的下落,你可知道?”
飛飛心中一個驚雷,當下明白過來為何皇後現在突然將這種已經稱為定局的事情又拿出來重提了,原來,是這樣阿。
“回太後,微臣不知。”飛飛搖了搖頭。說來可笑,大概是皇後以為她知道,可她還真就不知道。她隻給了唐武德那個宅院的鑰匙,可那也是在這一陣風頭過後,三人有了回京的想法時才用得上的,現下冷星和唐婉晴在哪,除了唐武德一人知道以外,再沒有別人了。
太後盯著飛飛的雙目看了好一會兒,飛飛也不退縮,隻磊落的抬著頭。
“這件事你辦得有些不好。那天見著你的人太多,你以為你和唐婉晴對換了衣服,就沒人認得出來了麼?她的嘴角有痣,你卻沒有,單是這一點,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了。要不是容兒派去的人在暗中解決了許多麻煩,你覺得你能如此輕鬆的就李代桃僵麼?”太後摩挲了下套在左手中指上的一顆碩大的雞血石戒指,聲音雖不是很大,但卻令人聞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