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年輕公子失聲道:“‘摘星劍’嶽蘇航,二百年前可是候選種子,真傳之位觸手可及,之然後又為聖宗拿下觀複山一地,直接榮取真傳資格牌,雖然因受‘墮龍令’一事波及,被罰煉獄百年,逐出聖地,但修為並未廢除,到如今,結丹境少有人敵,哪會……”
左後另一名文士裝扮的中年修士接話道:“公子卻是想差了,當年‘墮龍令’的遺失,嶽蘇航屬無心之失,罰他,聖宗高層不過是做做樣子,連資格令牌都沒收回,大家也心知肚明,關入煉獄,其實是想平息非議,同時安心閉關一段時間,未料他因失了墮龍令,引咎存愧,道心有瑕,修為百年不得寸進,宗門隻好逐他下山,紅塵煉心……”
“雖然多年來,修為增長不少,在外闖下赫赫聲名,可心隙未愈,一旦被人窺準破綻,便有傾覆之危!”
“如此說來,嶽蘇航真有可能出事了……?”年輕公子喃喃道,隨即神情一震,興奮高喝:“那還等什麼,給我將那山人野夫找出來!”
“是,公子!”包括文士在內,身後十四名下屬躬身應下。
丹鳳眼赫老上前三步,伸手虛抓,百丈內空氣莫名波動,散落的靈氣如倦鳥歸巢,盡入方寸掌間,聚成一團混雜靈『液』。
神識探進一一區分,然後再發散開來,將周邊十裏地域掃過,半響,轉身對眾人搖頭:“萬物斬,斬萬物,他身為靈刀攜帶者,所有氣息皆被斬斷,無法通過真元、靈力痕跡追蹤!”
年輕公子回過頭去,看著一名敦實青年:“伏陌,你試試!”
“好咧,公子,看我的……!”敦實青年憨厚一笑,矮身四肢趴地,匍匐著伸頭,如獵犬般四處低嗅。
除非達到六練圓滿,閉鎖『毛』孔,否則人除了真元波動外,還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體味,隻是本身無法察覺,一些鼻子靈敏的動物卻能聞到。此人有嗅覺方麵天賦,搭配相應功法,超出動物百倍,專擅氣味追蹤。
青年繞山頂爬行幾圈,找準一個方位,躬身低腰竄去,年輕公子等人迅速跟上。
李遊邊於山林中徐徐前行,邊清除飛劍上的神魂烙印,再將自身靈識留下,『操』控著做刺斬劈砍,一道紅芒在身邊上下左右翻轉遊弋,剛開始還有點生疏,越到後麵越得心應手。
轉過一道斜坡,身形瞬間停頓,望著遠處目瞪口呆,難道彩蠻山脈人滿為患了麼,隻見百丈外山坳中,六名修士正圍成一圈,每人拿把鋤頭,在當午豔陽下,奮力翻土挖地,幹得滿頭大汗後背浸濕,很是勤快。
六人頭頂鹵門處,都有一株青翠小苗,莖分三葉,向外輪生,這是什麼門派的標誌,好別致。
場景雖然怪異,他無心探究,打算繞道而行。
朝左走去幾步,麵前三尺突然現出一人,李遊一個激靈蹦出老遠,真元灌注萬物刀中,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怒目而視:“這位前輩,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眼前之人麵白無須,五官端正,身著素白道袍,俊逸溫雅,年齡在四十左右。不過修士外在作不得準,像李遊自己,穿越時就二十多,之後又在怪花中孕養了十餘年,實際年齡也快奔四了,依然少年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