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半響,尚書大人終是換上一臉笑意,笑嗬嗬地對晏晏開口:“那真是有勞姑娘費心了,既然陛下在塵世間留了遺旨,定是有後事想交代給大家,我們做臣子的,不能讓陛下帶有遺憾離去啊!”
晏晏聽著,一邊還附和著,對下麵的眾臣子開口:“怎麼樣,你們覺得呢?”
其實下麵想開館的人還是占大多數的,畢竟他們都不相信尚書大人的片麵之詞,原本是不敢開口,現在尚書大人領了頭,便再也不存在什麼不敢或者害怕了。
一開始隻有寥寥幾個人嚐試小聲道了聲“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都鼓足勇氣開口:“開館!”
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然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
晏晏心滿意足,鬆手將尚書大人和之前綁的將軍,緩慢放在地上,自己也從房梁上跳了下來,指了指棺材:“你們誰來?”
所有人都不敢上前,還是剛才那個剛被鬆了綁的將軍有勇氣,活動了一下手腳,一躍而起腳掌抵在棺材旁邊的石柱上,猛地向前用力,便從棺材頭飛到了棺材尾,最後腳掌著地的瞬間,棺材蓋子上的所有釘子都被拔了出來。
將軍轉身用一隻手,便將棺材蓋子舉了起來,丟到一邊。
道了聲:“你們自便。”便側身站到一邊。
即便被關押了這麼久,重見天日的屍體竟然沒有一絲一毫腐爛的氣味,晏晏走過去,歐陽若空模樣未改,隻是蒼老了許多,忽然心中心酸,卻強忍著沒有表露出來。
他周圍放了許多花瓣,這麼多日過去也隻是幹枯了很少一部分,他眼睛緊閉,眉頭卻一直皺著,看模樣就是死前有未完成的心願吧。
尚書大人正準備走過去動手,卻被晏晏攔住:“哎,咱倆去拿不合適吧,不如找個公平公正的人來。”
說著她便轉臉又看向身邊的從頭到尾都伴著張臉的將軍,討好似地開口:“將軍大人,看樣子還要麻煩你。”
那將軍也沒有推辭,徑直躍起,又一次站在旁邊的柱子上,腳從頭至尾都沒有碰過棺材,表示對人王的尊重,他湊近人王的身子,微微頷首之後,伸手在他懷間摸索。
“什麼都沒有。”不一會兒的功夫將軍直起身子,冷冷地開口道。
“你不能隻在這身子外麵摸索啊。”晏晏無奈搖搖頭:“陛下去世之後,是要換上華貴朝服才能入葬的,他一定不會藏在表層那麼容易讓人發現的地方啊,這若是被奸人拿了去。”說道這裏她還不忘瞟了眼尚書大人,看他此刻是什麼表情:“那陛下豈不是更加死不瞑目了?”
眾人點點頭,將軍便繼續伸手下去尋找著“證據”,一直將手探進人王最裏麵的衣衫,這才摸到一個鼓鼓囊囊的東西,掏出來一看,竟然是個荷包。
金黃色的荷包在眾臣子眼前出現,大部分人都像是看到了希望,隻有那尚書大人的眼睛裏,除了驚詫,還有無數的驚慌。
“這……這……”慌亂之餘尚書大人不自覺開口,晏晏忙試探著湊過去問:“這怎麼了?”
“沒……沒什麼……”尚書大人此刻身上的漢就快比掉在半空中是流得還要多些。但仍是需要強裝鎮定,畢竟沒打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裏麵寫的是什麼。
眾目睽睽之下,誰也做不了什麼手腳,隻能靜靜等著真相被揭開。
荷包中是個從皇帝內衫中扯下的帕子,上麵是用血寫下的幾個字。
“尚書馬謀反,救吾兒。”
短短幾個字,已經將真相完全說清楚了,所有的臣子都看著,學術上的字被那將軍反反複複讀了好幾遍,終是安奈不住心中氣憤,將帕子一丟,牢牢控製住了愣在原地的尚書大人。
帕子丟去一旁,忽然從人群中竄出來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他本想偷偷將帕子撿走,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這位,是大理寺監劉遊劉大人吧?”說著晏晏便用力將他從人群中拽出來,瞧著他手上抓著的血帕子,故作好奇地開口道:“怎麼,你偷偷摸摸拿這帕子,是想幹什麼呢?”
劉遊心驚,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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