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呼地吹動,像是狼嗥般令人覺得寒毛豎立,一道全身被籠罩在一件大長鬥篷的矮小身影,獨自一人禹禹行走在荒漠沙丘之中。
月上中天,皎潔冰冷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夜涼似水,月亮撒落的光落在荒漠的一棵張牙舞爪的老槐枯樹丫上,落下斑駁而盤纏的黑影。
——
“小乖啊,你要乖乖地好好地睡一覺哦……或許今晚,在見到那個人之後……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可能沒辦法再好好地睡上一覺了。”**用臉頰蹭了蹭虞子嬰冰涼的發絲,又惡趣味地掐了掐虞子嬰臉上的嫩肉,眸底不時閃爍著一種陰鷙之色。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覺得精神飽滿的虞子嬰,此時真的覺得眼皮越來越困泛,最後扛不住,便頭一歪,閉上了眼睛,倒在**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怎麼會不想睡呢?”**湊近她,然後伸手在她麵上輕輕一拂,那柔軟的輕紗布料柔軟地滑過她麵頰,遺留下一縷淡得幾近不察的香氣,然後他放低了聲量,輕聲哄道:“乖乖,小乖,快睡哦~睡下吧,你困了……”
“耗子?……可我不想睡。”虞子嬰蹙眉。
“因為今兒個晚上會有一隻大耗子出沒,我瞧著他們也是不會給咱們準備晚膳的了,不如趁著有時間便睡一睡,晚上好一起兒打起精神去逮耗子。”**笑眯眯道。
“為什麼要等一下?”虞子嬰道。
“等一下。”**叫住她,伸出一截柔膩手腕軟軟地將她挽住,扯至床邊坐下。
想了想,虞子嬰起身:“我出去一下。”
虞子嬰到底沒有用上那一盤清水,上了藥,她隻簡單撿起床上那一塊從**身上滑落的帕子,讓他將手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她總覺得,她救**這件事情,不久之後可能會演變成一個令人感到絕望的版本。
看著被啪塔一聲擱在地上的一盆清水晃蕩間濺出的水滴,虞子嬰無語地瞥了一眼微撅起紅唇扮著無辜之色的**,轉過視線,更無語地盯著絕塵而去的圖魯阿爸。
但也虧得他對於水源的珍惜,沒把那一盆清水也一塊兒砸在他們身上。
恰在這時,圖魯阿爸端著一盆清水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卻不期然看見糾纏在一起衣衫不整的兩人,他先是整個人傻眼了,接著“啊”的驚叫一聲,然後奪路而逃。
“虞姑娘,你傷得要不要緊啊,我聽他們說——”
由於這洞窟沒門,所以這人想進來,直接拐個彎兒便能夠麵對麵撞上。
就在虞子嬰被**“逼”著玩兒奴家與主人不可言的二三的“調戲遊戲”時,這時一道人影匆匆地衝了進來。
看他那賤樣,虞子嬰眼角一抽,覺得若她手中有鞭子,絕對啪啪地抽他幾下,看他還敢不敢不正經!
——那一拳,隻是隨便揮出去的,有必要叫得這麼慘嗎?
“主人……饒了奴家吧~奴家知錯了,你想讓人家怎麼肉償都行哦~”**被虞子嬰一拳給打趴在床上嬌聲哼哼,臉頰不可遏製的泛出潮紅,眸子更是濕漉漉的,像一隻渴求主人愛撫的貓咪。
他……虞子嬰古怪地盯著他,難道他有被m的頃向嗎?
不對……是他竟然肯讓她打中他。
虞子嬰愣了一下,十分意外自己這一虛晃的拳頭竟打中了他。
咦?
呯!
虞子嬰十分有理由相信她被他人參公雞了,於是小臉一板,直拳一伸親上了**的臉。
臥槽!
虞子嬰知道他這是在敷衍她,卻也不準備繼續糾纏這個話題,卻沒有想道,**又慢吞吞地吐了一句:“我記得小乖小時候倒是被欺負得很慘,你是不是覺得能夠找到一個跟你有相同經曆的人是一件特別高興的事情,如果是這樣,噯,如果是這樣,隻要能夠安慰到小乖,讓我承認便承認了。”
“有何不可?”**聳聳肩,答得漫不經心。
“難不成,你生下來就是玄陰王?”虞子嬰冷嗤一聲。
“莫非,小乖當真以為故事裏的那個孩子……是我?我再不濟,那也是北疆國的玄陰王,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可憐兮兮的過去呢?”**一臉“你真是淘氣”的寵溺模樣笑望著她。
“你剛才所說的,隻是一個……故事?”虞子嬰斜著他。
反正她隻是讓他“殺死”他記憶之中的那一群人,並不是真的有那麼一群人站在他們麵前讓他們殺,她意圖能夠讓他將心底壓抑的黑暗發泄出來,有時候堵不如疏,有逆反心理的人,你強著說,他便逆著來,你順著說,他反而會因為心理得到滿足,而願意接納別的聲音別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