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辰在手機那頭訓著,是真的在生白諾兒的氣,這小丫頭,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麼?
生氣,猶如堆積的火山一瞬間噴發,噴完山體裏也就沒有累積的火了。
白洛辰呼一口氣。
算了算了。
也不怪白諾兒。
他不在,沒有人抱白諾兒上床睡覺,這個腦子差勁兒的小丫頭,當然就會在桌子上趴著睡一晚了。
白諾兒倒是知道自己不注意身體,別人會擔憂她了,在電話那頭,哼哼唧唧,撒嬌道:“對不起,叔叔,以後我會注意身體,再也不讓你為我擔心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哦,不要讓我擔心。”
白諾兒本身,聲音甜美。
說實在的,她這樣說,世上真的沒有哪個男人還能責怪起她來。
白洛辰本來噴發完火山,發泄完,氣也算消了很多,再加上白諾兒的甜美的聲音,便不再繼續出言責怪,而隻是傾聲柔語的問她去醫院看了沒有?現在感覺怎麼樣?
然後白諾兒說已經去了醫院,現在感覺好多了。
但是白洛辰還是整個人非常的不放心不放心白諾兒。
還是原來那句話,他真是想馬上飛回去,看一眼白諾兒。
酒店門鈴響起,是助理習佳軒。
習佳軒手裏拿著一個文件本子,“白先生,下午比較輕鬆了,隻有一個行程。”
白洛辰上午有飯局,所以中午不吃飯,這是白洛辰的習慣,不過習佳軒還是問:“白先生,需要為您定午餐麼?”
白洛辰卻好似並沒有聽到習佳軒說什麼,隻是牛頭不對馬嘴的說道:“我要是下午回去一趟,能趕回來麼?”
習佳軒疑惑,總裁難道想回帝都?
疑惑歸疑惑,嘴裏該回答就得回答:“不能。帝都到這裏乘坐飛機最快是三個小時,來回也得六個小時,那麼,今天的見麵會就得取消了。”
習佳軒看見白洛辰眼睛看著地上隨意的某個點,有些發直,似乎在擔心著什麼的模樣。
然後。
聽到白洛辰開口,道:“那就取消見麵。”
習佳軒以為自己聽錯了。
比較白洛辰是勞模啊,而且是千古勞模萬年雷打不動,放棄什麼也不能放棄工作的勞模。
勞模總裁有一天會舍棄工作,就像一個癡情漢,有一天說他舍棄他的戀人一樣。
習佳軒讓耳朵和腦子都先冷靜了一下,然後開口道:“可是白先生,您不是說這三天把在這裏的事一次性都做完,人都見完,差都出完麼?現在臨時打亂計劃,以後豈不是又要來一趟?而且沒有多少工作沒完了,要不就稍微再等等再回帝都好了,不然的話,如此就多一個來回的路程,浪費白先生您的時間。”
習佳軒覺得,白洛辰或許剛才還在糾結,可是他講著講著,勸著勸著,白洛辰似乎就已經不再糾結了……
直接轉身,在酒店大床上拿上自己的外套,車鑰匙,身份證,錢包,道:“那就以後再來吧,白諾兒生病了,我回去看看。”
“啊!小小姐生病了!那遠在大洋彼岸的白老爺子肯定得擔心死了,他和我交代,小小姐,一有事,馬上要告訴他!”皇帝的話要聽,太上皇的話更要聽,畢竟,連皇帝都是聽太上皇的,所以小小助理習佳軒當然是趕緊拿出手機,要稟報太上皇了。
被看見後的白洛辰阻攔,“白諾兒就是普通的感冒,沒必要這麼大刀闊斧。”
白洛辰一邊說著,一邊著急忙慌的往外走,在手碰上門把,而且都已經打開了的時候。
習佳軒開口了幾句話。
他的話,使白洛辰停下了動作。
習佳軒說的幾句話是這樣的:“先生您也知道不需要大刀闊斧麼?還是,先生其實隻是單純的,想回去看一眼小小姐?”習佳軒咽了口唾沫,手心莫名的出汗,但他繼續道:“先生,恕我直言,叔叔想侄女兒本無可厚非,但才分別沒多久,先生就如此思念了,我覺得不像是血比水濃,反倒像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血比水濃,描寫的是親情;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是男女之情了。
白洛辰回頭,狹長的眼睛,淩厲的看著習佳軒。
嘴唇緊閉,下頜緊抿,一句話都沒有說。
可是。
卻把習佳軒的冷汗都從額頭上逼出來了。
習佳軒最後硬著頭皮上柬一次,當魏征哪兒有這麼容易。
“我跟著先生的時間不短了,先生從來沒有犯過什麼原則性的錯誤,但這次先生您真的似乎出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