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麻利的盛好了湯遞向程別雲,遞到了眼前才發現,他一隻手根本沒法兒端著碗用小勺喝湯。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可湯已經送到了他麵前,總不能再放回小幾上吧。
罷了,不就是喂口湯,他們是姑表親,怕什麼。
顧芸心一橫,舀了一小勺湯送到了程別雲嘴邊,程別雲頓了頓,然後張嘴一口吞了,瞬時燙的倒抽一口氣。
竟是燙了!看著程別雲咬牙冒汗的樣子,顧芸有些內疚,再舀起來時,便先吹了吹又送到嘴邊碰了碰,感覺不到燙後才送到了程別雲嘴邊。
程別雲眸光閃了閃,低垂下眼睫,一口一口心安理得的用著顧芸送到嘴邊的湯。
一碗湯見底,顧芸轉身又要盛被程別雲攔了。
“顧大姑娘,我有話說。”
誒?顧芸心咯噔一下,可仍是點了頭,垂首聆聽。
一個月後,顧氏遣了人往顧家下了聘,又過了幾個月,過了小定,並商定好了來年春裏的婚期。
小定這一天,墨長寧扶著白瑤早早的過府,卻不是過白府,而是往顧府。
用她的話說,顧芸與程別雲結親,她要以表姑娘的身份先在顧家吃一頓,然後再以姑『奶』『奶』的身份往白家吃一頓,不然就虧了。
她可是既要給顧芸添箱,又要回白家送禮金呢。
墨長寧拗不過白瑤,說是拗不過,不如說是不舍得逆她的意,便扶著她一大早就登了顧府的門。
沒錯是扶著,因為白瑤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若擱別人也就將將顯懷,可白瑤那肚子大得說是七八個月或是即將臨盆都有人信。
沒法兒,她肚子裏揣了兩個崽兒。
一診出她有了身孕,且是兩個崽兒後,墨長寧便理直氣壯的辭了所有差事,專心侍候白瑤。
可謂是白瑤走一步,墨長寧就跟一步,不論去哪兒,有白瑤就必定有墨長寧。
算算日子,她的這兩個孩子剛好是卡在了年前年後。
白瑤非要往顧府一趟,不是真為了吃那小定的喜宴,而是她想問一問顧芸,她那又木又呆的大哥是說了什麼,以至於她轉身回了顧府後,兩家便正式走起了議婚的規程。
哪裏木哪裏呆了?
對於白瑤的說辭,顧芸一點兒都不認同,想著那天程別雲說出的話兒,她到現在還臉紅。
他說,小妹一直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他不貪心,他隻想要她生生世世都做他孩兒的娘親。
呸!
都生生世世了還不貪心,臉皮都能厚過城牆了。
白家這厚臉皮是祖傳麼?白瑤厚臉皮,什麼都敢說敢做,程別雲也是……
都傷得連碗湯都喝不到嘴裏了,還那麼的……不正經。
平素看著那麼粗獷的一個武人,說起情話來竟然比那些個文人『騷』客還要能蠱『惑』人心。
五年後,白家園子裏,大人們坐在涼亭中,幾個小孩子則在園子裏玩。
不一會兒,一個小娃兒咧著嘴在聲哭了起來。
白瑤翻著白眼起身,“臭小子,又把你小舅父打哭了?”
“不怪我,是小舅父揪妹妹的小辮子……”
“姑母,姑母,不怪表哥,是小叔父欺負表姐……”
白瑤看看隻會咧著嘴哭,還不會表述的小叔父家那一歲半的兒子,無語扶額。
還真是舅舅被外甥打哭,怕是還會從小打到大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