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鈺說完,拿著水盆的手猛然用力,順力把虞夕夕帶到了自己的懷中,拇指輕輕觸動中指,一縷小小的火苗在中指上熠熠生輝。
透過夕音瞪大的眼眸看著越來越大的火苗,佑鈺把手指湊近夕音虞夕夕的發絲,看著迅速繾綣並迅速下落的小黑點,嘴角的笑猶如突然綻放的夜來香,盛宴了夕音耳鬢浸出的水珠。
“佑,佑鈺……”夕音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
“不知道烤熟的荔枝好不好吃?”
佑鈺果真拿了顆剝殼的荔枝放在手指的火苗上,不停地轉動著,白皙的肉變得有些淺黃的時候遞到了虞夕夕的嘴邊。
虞夕夕一口吞了下去,有些口齒不清:“除了燙一點,和生荔枝沒有區別。”
“荔枝還有生的和熟的?”佑鈺熄了手指的火苗,捋順虞夕夕燒焦的幾縷黑絲。
“嗯,荔枝是荔枝樹生的,熟的就是和你混熟了之後給我吃的。”
佑鈺還欲說什麼的時候,低著頭走了進來:“王,王爺,汪公公說皇上找您,現在正在外等著呢。”
佑鈺和虞夕夕在一起的時候,除非是他們主動叫多爾,否則不是多爾想死了就是多爾想死了才會進來打擾他們,她把比死看的還嚴重的事情佑鈺還是要看在皇上的麵子上去敷衍一下的。
虞夕夕立刻從佑鈺的懷中解脫了出來,佑鈺恍惚一笑又公式化的表情後走了出去。
如果用劇情去描述一個人的微笑的話,那麼佑鈺的笑就是,太狗血了。
這個佑鈺,竟會想著各種辦法占著虞夕夕的便宜,丫丫的。
多爾拿了掃帚剛想去掃荔枝核,那邊一聲清甜中帶著趾高氣揚的一句“華妃娘娘到”瞬間把虞夕夕驚嚇地跳上了桌子。
多爾剛跪下一雙鑲滿了玉石的金絲高頭履便閃現在眼前,一個濃妝豔抹的豔麗女子掃了一眼屋子後,拿絲帕微掩了鼻子。在看到兀自蹲在桌子上吃荔枝的夕音後,本就有點倒八的柳眉更是蹙成了山峰。
“大膽,見了華妃娘娘為何不跪?”春桃走上前去叱怒夕音。
都說人的五官的感知是可以相互轉化的,今天夕音算是見識了,視覺上的厭惡也可以在無形之中傳遞給嗅覺,做到未聞其味先掩其鼻。
美人兒永遠是襯托出來的,看來華妃是深諳這一點的,否則縱觀全場,虞夕夕還真以為來到了動物園。
人長得磕磣也就算了,至少咱也低調一點別嚇到了別人不是?
虞夕夕絕對是嚇到了才坐到了桌子上的,然後腿一蹬,之前本想給佑鈺滅煙的水盆就這麼華麗麗地滾落到了麗妃的腳邊。
華妃的臉上瞬間如被潑滿了色彩般,青紫連續,黑白相接,終於變成了虞夕夕喜歡的鮮紅:“你,你,大膽!”
虞夕夕猛地跳了起來,指著那個喘息一下臉上的白花花都會顫動的丫鬟道:“你確實夠大膽!聲音那麼大都把盆震掉了。”
“你……我是說你大膽!”華妃蔥指一指,中指的翡翠金鳳凰戒指恍惚了虞夕夕的視線。
“喔。”虞夕夕從喉嚨中模糊了一聲之後又繼續坐在桌子上剝荔枝,無視眾人的詫異與詫異。
“嗯,還會吃啊,不錯不錯。”華妃貌似無意的一句話,立刻引得周圍人一陣鶯鶯竊笑。
依然跪在地上的多爾暗自捏了捏拳頭,又鬆開,抬眸很疑惑地看向華妃:“難道娘娘不會吃嗎?”
華妃還沒開口,那個有氣沒得發的丫鬟這下可逮到了機會,抬起手正欲一個巴掌扇過去的時候虞夕夕抓起一把荔枝狠狠地扔了過去:“呀,荔枝散花,好漂亮,好漂亮……”
說著,虞夕夕跳下桌子,歡呼地捧著荔枝就向華妃等人頭上撒去。
“瘋子,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華妃在眾人的擁護下立刻退出了房間向外走去。
“瘋子,你真是徹頭徹尾的瘋子!”華妃對外說了句並關上了房門。
“多爾,你說什麼人能做到一朝被蛇咬十年不怕草繩?”虞夕夕把荔枝端在床頭,側身躺在床上。
多爾踮著腳尖見縫插針在地上的荔枝之間,利索地清掃著:“死人吧。”
“嗯,死人好。”難得虞夕夕大發善心沒再亂吐荔枝核,回想到剛才把荔枝灑在華妃身上,她隻是嫌惡而沒有恐懼的眼神,虞夕夕隻覺得這荔枝更加有味道了:“多爾啊,把這些果核收集一下,把碎庭宮裏裏外外都種上荔枝樹吧。”
虞夕夕已經變成了癡傻兒,但是還不能保證金孝黎的那些妃子再來尋找虞夕夕。
但是虞夕夕反正是傻子,也就不怕了,每天隻和多爾待在宮中。
直到有一天,金孝黎快要壽辰的時候,多爾突然告訴虞夕夕,公主要回來了。
公主自然是阮寧。
虞夕夕神色不變:“她會和逸王爺一起回來嗎?”
多爾想了下,終是說道:“他們,並沒有結婚。”
虞夕夕怔住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自己自己這些事情?
虞夕夕看著多爾:“你說什麼?是皇上沒有給他們賜婚嗎?”
多爾終是歎口氣說道:“皇上賜婚了,但是逸王爺說是先出家一步拒絕了,所以最後我家公主就讓皇上取消了賜婚。”
虞夕夕心中“咯噔”了一下:“那你家公主……”
“我之前偷偷見過公主一次,公主似乎對於這個結果毫不驚異呢。”
虞夕夕突然想到了阮寧說的那些夢,難道,阮寧是看開了嗎?
想著,虞夕夕看向多爾:“都是我不好。”
多爾卻說道:“小姐,這件事情和你無關呢,我從小和我家公主在一起,雖然她很喜歡逸王爺,但是我知道,如果逸王爺真的對我家小姐沒有男女之情的話,想來小姐也是不會和王爺在一起的。”
多爾看著虞夕夕有些怔神的目光,四下看了下,隨即道:“小姐,你想去找逸王爺嗎?”
虞夕夕看著多爾眸中的一絲晶亮,隨即又四下看了一眼,然後說道:“你覺得,我能逃得出去嗎?”
虞夕夕看著門外的諸多侍衛,罷了,一切都等到金孝黎壽宴那天,阮寧回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