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中午是來過,但我找您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尤茜抿唇,又偏頭望了眼大門外,那輛車還停在原地,像守株待兔的獵人,就等著她落網。
她心一沉,無助地告訴他,“是汪誌彬,他在公司門口堵我,我不知道他哪裏要來我的手機號,還清楚地知道我什麼時候下班,我、我本來想麻煩保安送我去地鐵站的,但我怕汪誌彬會一路跟到我家……”
她慌得語無倫次,手抓著裙擺,指頭和眼眶都紅了:“抱歉,您這麼忙我還來打擾,可是,我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在哪兒?”她看不見的對麵,薄霍淩已經抓起西裝外套和車鑰匙,往辦公室外走。
尤茜回答:“1樓大廳,我不敢出去。”
“嗯,待在原地,我馬上來。”考慮到她會害怕,薄霍淩沒掛電話,保持著通話狀態疾步走去電梯,直通1樓。
劉助理本想跟著來,被他一個手勢定住腳步,瞥見上司指間的車鑰匙,了然的同時,不免震驚。
上司這是要自己開車送尤小姐回家?
太子爺不是從來不讓任何人碰他的車嗎?
劉助理驚疑不定間,薄霍淩已經抵達1樓大廳,他稍微偏頭,就看見站在大理石柱旁泫然欲泣的尤茜。
驚心的美混合極致的柔,很容易催生出男人變態的摧毀欲,想征服、想弄哭她。
他已經可以預料,汪誌彬瞧見她這幅模樣後的反應。
定了定神,薄霍淩走近她麵前。
他還握著手機,舒眉道出的話語,就這樣麵對麵、透過聽筒傳來:“這件事我來處理,不用擔心。”
尤茜雖然對薄霍淩還不甚了解,但聽見他這麼說,卻莫名安心下來。
太子爺能經營好如此龐大的企業,解決一個汪誌彬肯定不在話下。
尤茜拿下手機,眼角的紅慢慢退去,她挺直腰板,像麵對長官的小士兵,對薄霍淩道:“他就在公司門口,拜托您了!”
薄霍淩側目望了眼,果不其然,在對街的路燈下看見了一輛賓利,正是汪誌彬周一開的那輛。
對付這種蒼蠅他向來不屑親自出手,但被人越界到自己的獵場,他不介意出麵給對方點顏色看看。
人類身上延續著動物的本能,雄性求偶向來是爭個你死我活的修羅場。
薄霍淩西裝搭在臂彎,抬手扯了扯領結,線條鋒利的喉結連著匕首般的鎖骨一並露出來。
平日的清貴高雅散去,渾身散發出來的,是劍一樣冷冽的氣息。
他斂眸盯著夜色中的那束光,對身側的人說:“走,我們過去。”
太子爺這是打算單槍匹馬正麵剛?
尤茜想到汪誌彬那天早上的猖狂,不安地提醒:“汪誌彬帶著司機,好像挺能打的……”渾身都是凸起的肌肉,一拳下來應該很疼吧。
瞄了眼薄霍淩,身姿挺拔,卻是養尊處優之態,她戰鬥力為0,怕待會兒打起來,太子爺1v2會吃虧。於是想建議帶幾個保安過去撐場子。
然而略走前方的人卻恍若未聞,領著她徑直朝汪誌彬停靠的那輛車走去。
“嘿!還帶了個男人來示威!”汪誌彬注意力全在尤茜身上,隻瞥了薄霍淩一眼,壓根兒沒瞧清對方的麵容,見是個穿西褲白襯衫的男人,以為是她找來幫忙的男同事,於是嗤笑,“那種坐辦公室的娘炮,咱能打得他滿地找牙,哭著喊媽媽。”
司機也笑,T恤下肌肉緊繃,力量感十足。
隻是,當人走近跟前後,汪誌彬再也笑不出來了。
——怎麼、怎麼是薄氏太子爺?
寸草不生的頭頂冒出汗,癢得難受,汪誌彬卻渾身僵硬沒敢去擦。因為他看到,薄霍淩的手搭在了尤茜肩上,站定時,還親昵地摟了摟,儼然在向他宣布所有權。
他登時傻眼。
準備吃幹抹淨的,竟然是薄霍淩的女人?!
奮鬥了大半輩子,混到CEO這個位置,少年淒苦的汪誌彬膨脹得要上天。自詡成功人士,欺壓下屬、玩弄女人,惡心事沒少幹。
沒想到有一天會陰溝裏翻船,惹到不該惹的人。
汪誌彬腦子裏滾過鮮紅的兩個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