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今天深夜在外遊『蕩』被巡邏的護院發現,已是古怪,實在不好再探子衿閣,悻悻地『摸』了一把銅鎖,她就轉身回自己的小院。
之後一連幾天,那個神秘的人卻沒有再來了。慕淩空瞪著雪白一片的窗紙,暗想:這人怎麼不來了?難不成被抓住了?他那天想帶我去哪兒?
早上冬雪過來喊她起床,當看到坐在床上,十分清醒的慕淩空時,好一頓瞠目結舌,“小姐,您今天,怎麼起的怎麼這麼早?”
慕淩空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在冬雪和青梨的服侍下梳妝打扮,就是眼下的黑眼圈,用了許多水粉才勉強蓋住。
“對了,今天什麼日子?”她側頭問身後兩個丫鬟。
冬雪在一旁說道,“廿二了!”
“廿二麼……”她嘀咕了一聲,盯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看了幾眼,沒發現異樣,這才起身走到書案前,“你們出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是。”兩個丫鬟退出去,給她把門也關上了。
慕淩空把左手繡著銀『色』花藤的袖子擼上來,雪白纖細的腕骨上,帶著一條三股金絲串著東珠的手鏈,鏈上沒有其他裝飾,隻有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東珠瑩瑩閃光,周圍纏繞著一圈細細的鏤花金邊,花紋十分奇特。
她手指撫上金邊,輕輕地往旁邊一扭,就見東珠上『露』出一個芝麻大小的孔洞,然後她又把衣袖放下來,開始臨摹今天的字帖。
到了晚間,透過洞開的窗葉,她一眼看見對麵的花樹枝上,停著兩隻湖藍『色』的鳥兒,尾部墜著長長的翠羽,微微一笑。東珠的洞眼裏填著特殊的香料,隻有經過訓練的翠羽鳥才能尋來,估『摸』著她的人也快來了。
醜時,丞相府裏一片寂靜,忽然,一個黑影從重重屋簷上掠過,快的讓人以為是一縷青煙。仔細看,會發現黑影前有一個小小的影子在前麵帶路,直到停在一個院子的花樹上,是一隻湖藍『色』的小鳥。
黑影跟著在旁邊稍粗一點的樹枝上停下,無聲無息,沒有驚落一片樹葉。
過了一會兒,正對著花樹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慕淩空穿的整整齊齊走出來,對著樹上的黑影微微一笑。
“進來吧。”聲音輕若氣音,但是樹上黑影還是聽到了,在慕淩空轉身進屋後,像一個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跟了進去。
屋裏沒點燈,慕淩空聽著身後門被關上的聲音,才坐上桌邊的椅子,身後之人已經默默地跪了下去,衣襟摩擦聲響後,是一個低低的男子聲音響起,“參見主子!”
“嗯,”慕淩空應了一聲,並沒讓人起來,“內『奸』找出來了嗎?”
黑影的頭似乎垂的更低了,“是北朔失職,沒能及時發現隨行隊伍裏出現內『奸』,讓主子遭此大難,現已揪出內『奸』一人,審訊出來,乃是來自鎮南王府。”
“嗬,白家,”她輕嗤一聲,“我的親兵營都能『插』進暗樁,霜雪營需要重新整頓了。告訴北玨,自領五十軍棍,然後讓蘇清河配合,重查霜雪營所有人等身家背景,我可不想再出現這種事。”
“北玨已經自罰過了,霜雪營也在著手開始調查。”
“嗯,你帶『藥』了嗎?”慕淩空忽然問道。
北朔抬頭,就見慕淩空映著淡淡月光的眼睛,已經不是漆黑如墨,而是泛著淺淺的紫『色』。他連忙低頭,從胸口『摸』出一個羊皮口袋遞給她,“屬下來時帶了一瓶『藥』來,夠主子用三個月了。”
北冥皇族天生紫眸,據說是祖上有異域血統所致。平常行走於民間,為了不必要的麻煩,常常帶著太醫院配的『藥』丸,可以暫時改變眸『色』,隻是『藥』效十天半月不等。她此次來南月國,本來是帶夠了『藥』丸,結果在那次刺殺落水後,身上的東西丟的差不多了。
想到這次來南月國的目的,她又問道:“有毒仙的消息嗎?”
北朔搖搖頭,“留下的暗號顯示毒仙在追雲城附近出現過,但是我們的人目前還是毫無所獲。”
“失蹤的探子也沒找到?”
“是……”
慕淩空沉默下去。她此次來南月國,主要目的其實是為了找到毒仙給她父皇解毒。
六年前,北冥皇帝慕昭在無量山狩獵時遇刺,雖然後麵慕昭正常回宮,處理政事,眾人都以為皇帝陛下毫發無損,卻沒人知道混『亂』中有把劍刺中了他,且劍上帶有劇毒。
北冥皇宮集所有太醫院禦醫之力,才勉強壓製住毒素,但是每年都會複發,長此以往,於壽元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