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毫無征兆的秋夜寒雨,就這樣十分冒失的墜落下來了。
天地間頓時被雨幕所遮掩、淅淅瀝瀝的小雨在一陣陣雷霆的咆哮中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是如同子彈般的打落在人的皮膚上麵,“轟……轟……”,一道又一道赤紅色的閃電在烏雲中躁動著撕扯著,這漆黑的夜,狂躁不安的閃電企圖想要將他撕碎。
一片片樹葉在風雨中飄搖著,沒有目的的浮遊著,風雨中搖曳的它們似乎在告知著人類,就算你曾經擁有無限的勃勃生機,到最終都會腐爛發臭,‘叮叮叮。’,一顆顆雨滴墜灑在銀白色的壁壘上麵,激蕩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幹裂的大地變得濕潤,那條被岩鑄所破開的裂縫當中,一株無名的野花正在慢慢發芽。
刑烈身上的汗水被雨水所覆蓋,衝刷著他皮膚的汙漬,“你知道嗎?我對下雨天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刑烈取出一根煙想要抽一口的時候,香煙被瘋狂的雨水打濕後折斷,“我曾經殺過一個人,那個人直到現在還是我內心中無法言語的陰霾,縈繞在我的心頭,久久揮之不去。”
“我殺過很多人,沒有感觸,隻是覺得他們該死而已。”,俠兩縷濕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微微一笑“考慮到你竟然會向我吐露心聲,方便問下你殺的那個人是誰嗎?”
“我師傅,一個臭名昭著的毒犯。”,刑烈仿佛沉浸在過去的歲月中,閉上眼睛任由雨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更明確的說,那是我的父親,他曾經是一個軍人,那份榮耀和他對軍人的信念讓讓我從小就想要參軍,他曾經是人見人誇的人民英雄,但是他愛上了毒品,愛上了海洛因,你應該非常能夠理解,沾染上了那種東西,就算是富甲一方,終究也會家徒四壁。”
雨聲很大,讓刑烈的話隻有戰場中的俠能夠聽見。
一顆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來的蒲公英的種子,落在了刑烈的肩上。
盤腿坐在濕潤的泥土大地上麵,刑烈釋然的回憶著過去“最讓我記憶猶新的,便是我溫柔賢惠的母親,就算是我父親沾染上了毒品,她依然對這個家不離不棄,隻有吸毒者才能夠明白,毒癮來犯時候的那種生不如死的**,那喪心病狂的人性在心癮的作用下更加的強大,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雨夜,父親帶著幾個老板走進家中,那昏暗的燭火,母親受到屈辱時候的那聲聲慘叫,那些老板肆意踐踏別人尊嚴時候的淫笑。”
俠安靜的聽著,他願意當一個聆聽者。
“母親含恨上吊而死,父親越來越墮落,終究走上了殺人越貨這條路,在他走的那個雨夜,我就用這隻手。”,刑烈說道這裏的時候抬起自己的右手“握住一把磨的發亮的殺豬刀,一刀又一刀的捅進我父親的肚子裏麵,那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當時眼前隻有母親的那副畫麵,那種**促使著我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父親掙紮著,爬向了外麵,任由漫天的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身上。”
“雨啊,雨啊,你下的再大一點吧,隻有你能夠衝刷掉我身上的罪孽了,把我這髒兮兮的身體再洗的幹淨一點吧。”,刑烈淡淡一笑“我父親當時不停的對天咆哮著,喊著這句話,在狂風暴雨中不停的翻滾著自己流血的身體,嗬嗬。”
“我跟你的故事孑然不同,你是對父親的恨,而是,則是帶著對母親的愛繼續生存著。”,俠一本正經的看著刑烈“愛雖然是個很肉麻的字眼,但卻可以給我們早已經枯萎的心靈帶來一絲甘露,就好比這場雨一樣。”
刑烈慢慢的站起來,握緊了手中的軒轅戰戟“下雨,是老天爺在為誰的離去而哭泣。”
“毋庸置疑,這場雨就是你的葬禮,有人為你哭過嗎?”,俠同樣將鏈刃一圈又一圈的卷在自己的手臂上麵,原本兩人談話的場麵再次變得劍拔弩張起來,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再次開打一樣,濃濃的雨霧將戰場遮掩的影影綽綽,勉強隻能夠看到兩個人的身影在風雨中對峙著。
“轟”,刑烈的身體中再次爆發出來一股煞氣逼人的黑煙,這股黑煙將雨霧直接衝散的幹幹淨淨,戰場在眾人的麵前再次明晰了起來。
“變身吧!”,刑烈看著俠脖子上麵的墨綠色掛墜碎片。